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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遄听到此话,神情不经意的掠过一丝诧异,微微愣了片刻,随后从容不迫的冷冷一笑:“我不过是个新人罢了,怎敢和您夺影帝之位,您又何处此言呢。”

沈子言几不可见的浅浅点了点头,似是意会到了江以遄的说辞,目光朝着身侧的灯柱望了望:“我在说什么,你大概比谁都清楚,凌氏近两年来不断亏空…这其中的数目去了哪里,也并不是无迹可寻…若真要查出来,恐怕江先生也逃不了干係。”

沈子言的话,恰到好处的戳到了江以遄的痛处,他的眼底骤然盖过几分不满,脸色也顿时掀起波澜,以忍为阍:“您可真会开玩笑,凌氏岌岌可危,江氏可谓是鼎力相助,这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您为何要含沙射影呢?”

沈子言倾身偏头咳了咳,随后付之一嘆,微微垂目,带过身侧的酒杯,酒红的色泽映衬出纤细的指节,浅浅泛着苍白:“江先生严重了,是我含沙射影,还是你仁人君子…大概这杯红酒比谁都诚实。”

话未说完,只见沈子言挟着酒杯,轻触江以遄手中的杯壁,随后举起酒杯,颚首以凌厉的目光,直视向江以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听说这酒庄您也有投资,自家产的红酒,您不会不敢喝吧?”

疑问的话语,带着十足肯定的语调,江以遄眸光瞬息黯淡,面沉似水,毫无掩饰的冷然回望:“此话差矣,沈先生敬酒,自然是要喝的,更何况只是一杯普通的红酒。”

沈子言似是满意的温润一笑,抬手一饮而尽,薄薄汗意沿着额角滑落至下颚,尽显极致完美弧度,微微抬了抬手心,示意江以遄饮尽。

却见他面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身侧猛然跃过一道身影,还未看清来人,只见一隻白皙玉手,顷刻夺过江以遄手中的高脚杯,迅速的泼向身前的沈子言。

沈子言似是毫无防备,只得任凭这高脚杯中的红酒,如数撒向了自己的面额,殷红的液体,顿时毫不留情的沿着下颚垂落,满身浓郁的酒气尽显狼狈。

此时,嘈杂的空间陷入片刻幽静,凌浅然用近乎刻薄的眼神向沈子言望去,只见他身形微微摇曳,内心也不由跟着一颤,但也只是那么一剎的不安,开口时依然带着冷硬:“你明知道江哥哥前阵子,胃出血刚出院,现在劝他饮酒,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凌浅然怒意尽显,却也没有在意自己的言辞,平日里习惯唤江以遄为以遄,如今也换了个更为亲昵的称呼,殊不知此刻的勃然,全然是为了刚刚沈子言与宋恩菲的亲近,做着无声的反抗。

江以遄见状倒是十分配合,指节搭在小腹间,眼睫微垂,眉目轻蹙,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轻启薄唇,不忘偏头咳了咳,刻意压低声线:“然然,别这么说,怪只怪我自己身体素来不好,怨不得别人,况且沈先生好意敬酒,区区几杯红酒还不至于要命。”

沈子言轻蔑一笑,随后从身侧掏出一块方巾,看似是擦掉脸上的酒渍,倒不如说是拭去额间薄薄汗意,要来的更加恰当:“我倒确实很好奇这酒是否能致命…今天江少爷没有喝下去,还真是有些可惜…”

凌浅然自然听不出其中半分深意,看着他极致柔和精緻的脸颊,实在无法想像,他竟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仿佛被他傲慢无理的态度刺到了,凌浅然顿时只觉眉心一触,冷冷开口:“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的丧心病狂,你害死了我爸,现在又想害死以遄是吗?你以后是不是要杀了我,你才能满意!”

不知是否是灯光太过耀眼,沈子言只觉眼前猝然一片白雾,垂下眼睫,仿佛一下子抽去了全身力气,身体向着一旁的长桌靠了靠,苍白的指节扶住胸口,疼痛似是深入刻骨,眼底再次清晰时,才对视上凌浅然凉薄的双眸,语声极轻,连带呼吸都有些凌乱:“浅浅,在你心里…我就当真如此不堪吗?”

凌浅然此刻的神情才稍稍有些动容,尤见他墨色的瞳孔饱含着一丝委屈的意味,神情也掠过些许黯淡。

两人静默了许久,直到宋恩菲手持着杯子回到大厅,这才打破了此刻的窘境。

“言哥哥,你好些了吗?”不知情的宋恩菲,将手中的杯子递向沈子言,毫无察觉现在的气氛,已然冷到了冰点。

凌浅然微微垂头,看向仍带热气的马克杯,再次抬首时,才发现沈子言的脸色,似乎要比江以遄还要惨白,她不自觉的颤了颤眼睫,眼底除了一丝歉意,更多了几许心疼。

江以遄心思百转,如此尴尬的气氛也算是达到了目的,轻声咳了咳,随后开口:“然然,实在抱歉,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恐怕要先回去了。”

直到江以遄再次开口,凌浅然才收回了凝望的目光,游离失神的应了一声:“哦。”

临近散场时,钟面上时针已指向了十二点,夜暮将整个城市染上了一层墨色,远处的灯塔透过朦胧雾气照出微弱的昏黄。

凌浅然拖着一袭薄纱长裙,缓缓走过大理石台阶,深冬的温度透着刺骨的寒意。

不知是刮过面颊的凉风太过冷冽,还是酩酊醉意使然,身形竟有些许摇曳。

凌浅然下了台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唐佳圻还没有赶到,正欲打电话给她,却闻温润的声线从身后划过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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