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被气得声音发抖：「你，你道歉！「
「你让我再说一遍？「林恬轻轻抬眼看了顾野一眼，因为眼角自然的上翘弧度，这个眼神充满了轻蔑。
虽然林恬是真轻蔑。
「有话好好说，真的给我好好说。」张小胖很累。
顾野偏头：「你出去。」
张小胖出去的时候使劲朝林恬使眼色，除非自己的眼睛是一颗芝麻，要不林恬就是假装没看见。
造孽啊。
顾野深吸一口气，像是缓了过来，语气恢復了很多：「这么多年，你还是要拿这个说事，我以为你已经不介意我进娱乐圈的事情了。」
要是平时，林恬肯定反唇相讥「哦，当然不介意，因为你又不是我的谁」。
不过他像是嘴巴被黏住了一样，开不了口。
能不介意吗，林恬有些苦涩的想，两个人之间的死结还不都是因为这些破事。
「我跑过无数的龙套，睡过无数的剧场的地板，今天你可以看见了，我实现了最初我说的。」顾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是啊，不仅实现了，而且更成功更好。
可是啊······
可是什么呢？
林恬想了想，却觉得一片空白。
沉默了一会，林恬看着小太阳黄澄澄的光：「嗯，我知道了，你好好工作吧，我先回去了。」
起身，走出去，外面似乎雪又停了，或者没有停，只是林恬感觉不到了而已。
顾野的本来要说的长篇大论全部都跳了楼，看着林恬的背影成了永远的缄默。
隔了很久，他后知后觉的衝出去——这样的林恬太奇怪了。
不会骂人，不会生气。
「林恬！」
顾野喊了一句。
林恬没有停。
顾野想说天气不好我送你回去吧。
说不出口，太难了。
平常的一句话，在时光重重后变得无比艰难。
林恬突然想到了。
顾野成功了——可是啊，我们回不去了。
季以男在前面招手：「恬恬，我下班了，我们回去吧。」
林恬突然回身对愣着的顾野：「谢谢，不用了。」
他猜到顾野会说什么了。
这时他的脑袋里面突然有了另外一种造句。
顾野成功了——可是啊，他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
还是那个记忆中的爱人······
「欸，你走路看着点，滑啊，小心！」季以男叫起来。
林恬扑通一声跌进花坛旁边的雪里。
大概是三秒钟之后，顾野的大笑声从后面响了起来。
于是第三种造句有了——
顾野成功了，可是啊，还是那么讨厌，那么欠打。
三重心境，林恬五分钟不到全部感受了一遍。
体验感极差。
第4章 .绯闻（上班就是刷微博）
第二天放晴了，雪很快化掉，并且未来一周都是阳光明媚，这无疑是冬日里的好消息。
只是林恬的心情不太明媚。
「美伦？美伦！」林恬边翻着文件，边喊着实习助理。
「欸欸欸，林律师您说。」陈美伦从格子间里面探头。
「之前那个民事纠纷的卷宗呢，就是儿女和老人打官司的那个。」林恬手边的电话又响了，三两声把电话里面的事情给交代好，陈美伦那边已经找好了。
「哦，是您之前说要退回去，不帮这种没良心的子女打官司······」
林恬刚想说，隔壁间又有人探头：「阿林啊，万星那边的工作室又要发律师函，你看看呗。」
「马勒戈壁，天天发律师函自己不都会写了，」林恬一隻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另外一隻手还在不停的翻阅各种文件，「你们看，随便都行，就说我点头了的。」
转头又跟陈美伦说：「这次是帮老人打，你先去交接一下。」林恬直接甩了一份文件过来，隔着那么多张桌子，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陈美伦的桌子上。
······
今天的林恬依旧挣扎在各种工作里面。
不过好的是，他一上午都没有想起昨天碰见顾野的事情——真的——一点都没有。
午休的时候季以男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很好，林恬看见联繫人名字的时候，就快速的把昨天的种种都给回忆了遍。
口中的咖啡像是变酸了。
「餵。」
「恬恬，你这语气不对，是不是官司没有赢？」季以男不知道在哪里，后面还有音乐背景声。
「你不上班？」林恬把咖啡倒了。
「我就一个值班实习小医生，后天就回学校了，是谁天天上班？哦，是林律师。」
林恬捏了捏鼻樑。
「什么事，赶紧。」林恬有气无力。
「你现在接我电话，证明今天工作不是特别忙吧，晚上下班过来，带你去个好地方嘻嘻嘻······」
林恬想着那天季以男叫自己去影视城陪她出医务外勤也是这种语气。
结果，就遇到顾野了。
「不去。」林恬十分干脆。」哇塞，恬恬你可是一个正当青春的男性，难道你每天下班后的生活就是逛菜市场，看新闻联播，刷微博吗？」季以男诧异。
林恬想了想，还真是。
他无所谓季以男怎么调侃自己，换了一隻手拿着手机，就正好看见陈美伦和隔壁桌的周莉莉就正好头碰着头在刷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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