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老火锅,只要是没倒闭的,放心吃就行。
排座位的时候周郁默默站在了人群后,却发现向笙也推到了后面,不禁有些诧异——向笙看起来,实在不像需要等空位的人,倒像是从容不迫的安排座位的人。
「你怎么也过来了?」周郁小声问。
向笙斜睨着她,猜到了她疑惑的原因,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周老师,我其实是个很内敛的人。」
「谁?」周郁问。
「我啊。」向笙理所当然地指了指自己,「你不能因为我有一张活泼开朗的漂亮脸蛋就认为我是个『人来疯』啊。」
「我不是『人来疯』,我是『周郁来疯』。」
「你远着我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周郁往旁边退了一步,纠正道,「你家活泼开朗是形容长相的啊,你当年怎么考上B大的?」
「自然是凭藉我的聪明才智,」前面的人在排排坐,后面的她们有来有往:「我虽然发量令人羡慕,但并不妨碍我有一个绝顶聪明的脑袋。」
周郁哭笑不得,暗自感嘆:她这辈子怕是很难在斗嘴上赢过这个人了。
这个念头产生的下一秒,她就怔愣住了——我的天娘六神子啊,我为什么会想和这个人斗一辈子嘴啊?
上大学后,周郁不是没有尝试打开自己。她尝试过去接触有好感的人,但太难了——每当这些人表现出对自己有好感的迹象时,欣喜之余更多的是畏惧和退缩。
她的潜意识在告诉她,她时好时坏的精神状态,对爱人、家人而言都是一种负担——比病痛更难捱的,是成为别人的累赘。
「一个负担」怎么配想一辈子呢?
「周老师,怎么了?」向笙轻声问。
周郁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向笙刚想调侃两句,顾浅夏见她们躲在后面,忙招呼道:「你俩躲后面干啥啊,快坐啊!」
顾浅夏把两个人摁到了座位上,好巧不巧,向笙和周郁身后挂着一副刺绣的「龙凤呈祥」。
周郁:「......」
向笙回头打量着身后的「龙凤呈祥」,侧身和周郁轻声调侃道:「这刺绣......挺好啊,喜庆。」
「嗯,」周郁冷冷道,「怎么,向老师也想亲手绣一副挂客厅?」
周郁轻「啧」了声,给向笙斟了杯茶,说:「这是传统艺术,文化瑰宝!」
一旁的路知忆闻言赞同道:「确实挺漂亮的,」她蹭了蹭沈南沨的肩膀,说,「沈姐姐,要不咱们结婚的时候也整点传统的吧,十里红妆,凤冠霞帔!」
沈南沨笑了笑,泛红的耳垂抵过了世间所有的语言。
这场聚会上能喝的人不多,点的酒水都是啤酒,老闆见他们人多还附赠了两瓶果酒,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合周郁口味。
她本身胃口就小,再加上不喜欢吃火锅烧烤,便就着果酒啃被冷落的黄瓜条,不知不觉竟然一个人喝空了一瓶,没空的那瓶也只剩一半了。
儘管果酒度数不高,但也耐不住她一个劲儿喝。等向笙应付完了其他人后,转头看向周郁,只见她两颊泛红,两手握着黄瓜条一小口一小口啃着,好像她啃的不是黄瓜条,而是唐僧肉。
周郁正愣着神,倏然,干干净净的盘子里突然多了几块滴着白开水的涮牛肉。
她抬眼看去,向笙正任劳任怨地把刚出火锅的牛肉往白开水里涮,然后把涮好的牛肉夹到了她的盘子里。
向笙侧目,见周郁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气笑了声,说:「周老师,我长这么大上一次见和您一样挑食的人还是上一次,意不意外,惊不惊喜,上一次也是你呢。」
周郁抿了口杯子里的酒,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请你伺候我。」
向笙默念三遍「不和喝上脸的醉鬼计较」,然后把涮好的牛肉夹到了周郁的盘子里,好声好气地哄道:「是我上赶着伺候您,您也疼疼我,别老喝那带着酒味的甜水了。」
周郁老老实实地把果酒放到了一边,余光瞥见了向笙手边的玻璃杯——你不让我喝我的,那我就喝你的。
她小心地瞄着向笙,趁着向笙夹肉的空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了她的水杯,一饮而尽,喝完咂么了下嘴,眉头微蹙——苦。
向笙瞥了她一眼,心情莫名愉快,说:「张嘴。」
周郁回头,听话地把张开嘴,像看大夫一样「啊」了声。
向笙忍着笑意,把过好清水的青菜餵给了她。唯一没有喝酒的陆君回见状忙打开了话匣子,转移着众人的注意力。
但坐在角落里的Emily没有给他面子。
她一边拼命抑制着上扬的嘴角,一边飞快地在「向舟百年好合」群里和姐妹们添油加醋地分享着她独自的快乐。
最后得出了「向笙是在下面的人」的结论,群里的人都对此深表赞同。
周郁把青菜咽了下去,韩虎道:「向笙,你杯子里是什么啊,好苦。」
「茶叶水。」向笙一边回答,一边往她嘴里投餵。
「不好喝,苦,」周郁瞪大眼睛,等眼睛聚焦后把自己的酒杯送到了向笙嘴边,献宝似地说,「这个好喝,酸酸甜甜的。」
向笙接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周郁见状,脾气上来了,头一扭,像是警告道:「你不喝,我不开心了!」
向笙哭笑不得,说:「你怎么喝多了还跟个小朋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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