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那次她确实这样说了。
谢修当时问她:「喜欢吗?」
萧夕兮羞于回答,甩了句:「你要是喜欢本公主,本公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那算什么?
谢修挑眉,「怎么不说话?」
「罢了,你这个榆木脑袋恐怕是想不起了。这首诗的作者日思夜念自己的夫君,但是她不直接说我想你了,而是高高在上,屈尊降贵说,你要是想我了,你就来看我;这么多人喜欢我,爱慕我,你也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一方面,她确实和你一样,不会轻易让自己处于感情的下风,所以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是尊贵的,她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她的男人下达最后的通牒。另一方面她是勇敢的,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夫君有没有真的越过河水去见她,但是她却不自怨自艾,她勇敢地向千百年来的观念、规矩、礼仪下了战书。」
萧夕兮抿唇,一时听入了迷,就连他骂自己榆木脑袋都没有在意,追问道:「什么观念规矩?」
谢修看向她,忽然轻笑,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所以我说,你和这位女子其实是一样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婚姻观念里都是出嫁从夫,男子是天,夫君说了什么都好好听着,不可以违抗的。可是诗中的这位女子却全然不顾这样的观念,甚至直言你这个男人不要自以为是,这就是一种反抗。」
萧夕兮皱眉,这才明白,确实很多认心里都认为一切事情都应该夫君做主,可是她从来都不觉得。
「所以,你们男人都觉得自己是天,女子是地?」
谢修挑眉,「我可没说。」
萧夕兮撇嘴,「你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
谢修无奈,将诗经放回她手里,「我要是真这样想,会讚美诗中这位女子吗?」
萧夕兮点头,这倒也是。
「不过,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不是暗讽本公主呢?」
他说什么,就算女子真的想夫君了,但是她却不说,而是高高在上说你想我了。
又说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还说要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不就是说她和诗中从女子一样,实际上是自己喜欢谢修,可是偏偏为了撑面子拿乔说:你喜欢我?
谢修勾唇,拿着书往书桌走去,否认了。
萧夕兮看着他唇边的笑意,笃定认为他刚才就是在借诗笑话她,虽然她确实有点那个意思,可是他怎么可以笑话她?
她跟了过去,坐在他对面,将书一放,看着谢修:「本公主不管,你就是在笑话我。」
谢修一隻手拦着衣袖,另一隻手磨墨,墨香和谢修身上淡淡的青松香混合在一起很好闻,他慢条斯理抬头看着萧夕兮:「你先说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告诉你。」
萧夕兮哼了声,「还说还债呢?才还了一笔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谢修微顿,嗓音清淡:「那你昨天去找赋迟是不是能抵一笔帐?」
「那怎么行?你是你,赋迟是赋迟……」萧夕兮说到一半,看到自己手臂压着的诗经,才想起自己这会正在求他,话音一转,「当然是可以抵一笔的。」
谢修满意地点头,又道:「那我教你作诗,是不是能抵两笔?」
萧夕兮没见过带这样的,「凭什么算两笔?」
「你若是天资聪颖,自然只能算一笔。」
言下之意,她朽木难雕,两笔都算是便宜的。
萧夕兮一口气堵在心间,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谁叫她确实是有点难雕?
第46章 教习 学诗的第二天,换家具
天将黑的时候, 萧夕兮终于看完了一本诗经。
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不明白为何谢修能在书房待整整一天,还一点都不感到困。
她戳了戳谢修, 「明天是不是可以直接教我了?」
谢修视线从书上移开,「诗经看完了?」
萧夕兮点头, 就见谢修站了起来又从身后的书架里抽了一本书,「看这本。」
是王兆诗集。前朝很有名的一个诗人, 被称为诗鬼。
「为什么还要看?我都看完诗经了。」
谢修坐下, 淡定解释道:「看得不够多, 再怎么教都是白教。」
萧夕兮垂首,「可是我好累啊。」
谢修微顿,侧身看着她, 「累?」
萧夕兮可怜兮兮地点头,「对啊,我现在腰酸背痛,肩膀这里特别痛。」
她趁机将书放在桌子上,指着自己的肩膀, 眼里泪光朦胧, 「你要不要帮我揉揉?」
谢修拿着书的手指弯曲了起来,萧夕想看了眼悄悄勾唇, 又委委屈屈地说:「我从来没有在这么硬的椅子上坐这么久, 感觉人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你是男子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哎,本公主可能撑不到你还债完的那一天了。」
谢修终于放下了书, 坐到她身后去,语气淡淡:「坐好。」
萧夕兮偷笑,扶着椅子把手坐直了。
谢修的手法很生疏, 但是胜在力道适中,萧夕兮异常满意,指挥着他一会按这里,一会按那里。
「就是那儿就是那儿,好爽。」
谢修微顿,眉心折成一道浅浅的痕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让素心来。」
萧夕兮及时按住了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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