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深吸一口气,忽略掉这生疏的称呼,坐到了她身边:「今天是花朝节,听说你和赋迟一起出去了?」
谢修坐在榻边,餵葡萄的丫鬟就只能退后几步站着,萧夕兮啧了声,「谢修,你听谁说的?你是不是又让南笙跟着本公主了?还有,你坐这儿小翠都不能餵葡萄了,你换个地方。」
小翠就是一开始坐在榻边餵葡萄的丫鬟,闻言瑟瑟地站在一旁。
谢修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地从她手里拿过了装着水晶葡萄的琉璃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道:「我餵你。」
萧夕兮饶有兴趣地挑眉,手终于舍得离开手炉,戳了戳他坐得笔直的腰,「谢世子这是干什么呢?」
谢修眉头轻皱,忍了她作乱的手和腰间酥麻的痒意,「你回答问题我就餵你。」
萧夕兮瘪嘴,「那还是算了,本公主自己吃。」说着手伸出去拿琉璃盏。
谢修没动,在她手靠近的时候忽然将琉璃盏高高举起,让她扑了个空。
萧夕兮收回手抬头看他,咬了咬唇忽然坐起身,一隻手扒拉着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去够琉璃盏。
谢修挑眉,举得更高了。
眼神交触的瞬间,萧夕兮狠狠瞪了眼谢修,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谢修已经死在她刀下几千遍。
下一刻,萧夕兮风驰电讯般突然直接起身站在榻上,谢修也没落后,几乎是同一时刻起身,但是谁也没料到——
萧夕兮没站稳,直接扑向了谢修。
「啊——」
「啪——哐当——」
「咕噜噜——」
一阵兵荒马乱,装着水晶葡萄的琉璃盏滚落到地面上,咕噜噜地滚了一圈,葡萄落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没滚动。
谢修被扑地没站稳,摇晃了下,抱着萧夕兮堪堪站稳。
萧夕兮被谢修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狠狠地抓着他的衣领才没让自己摔倒地上去,安稳下来后瞪着谢修:「都怪你!」
「噗呲……」
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没忍住,笑出了声,萧夕兮热气冒上脸,「你们都出去!」
等众人都出去后,萧夕兮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挂在谢修身上,立刻跳了下来。
恶人先告状:「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吗?」
「你知道这个季节的葡萄多难得吗?」
「你知道府上只有这点葡萄了吗?」
「还是加急从南边运来的!」
谢修挑眉,看着她理直气壮指责的模样气笑了,「若不是你忽然扑过来,也不会掉。」
萧夕兮冷哼一声,打定主意将责任全部推在谢修身上,站直了瞪他,却发现自己比对方矮了一大截,气势上就输了。猛地站到榻上,足足比谢修高了半个头这才满意,高高在上地开口:「若不是你抢本公主葡萄,本公主也不会扑你,所以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擅自闯进本公主的地盘,所以你得赔。」
谢修听到「本公主的底盘」几个字时,脸色沉下来,「想要葡萄,多得是。除非你答应今晚和我出去。」
萧夕兮被他「多得是」几个字砸得晕头转向,要是着葡萄她平日里常吃,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物什,只是二月份确实少,只有从最南边连夜加放在冰块里急运过来,往往还会坏一批,最后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
今年从南边运过来的葡萄她分了一筐,这已经是最后一串了。
偏偏她最近馋得很,不知为何特别喜欢吃葡萄,眼珠子转了转,萧夕兮怀疑地打量着谢修,「你怎么会多得很?」
谢修任凭她视线在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八风不动,修长手指掸了衣袖上被沾到的水滴,淡淡道:「谢府老宅在扬州。」
只这么一句,便没再说话,萧夕兮却已经听到了这其中暗含的意思:谢家不仅是王府更是富可敌国,处于扬州这等富庶之地,生意做满了整个大陆,不过是是区区二月份的葡萄,多得是。
萧夕兮已经感受到了有成筐的葡萄从她脸上碾过。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明晃晃地炫富?
她,大魏公主是这么容易在金钱的诱惑下屈服吗?
不可能!
谢修挑眉,「想好了吗?」
萧夕兮一脸深沉,「本公主答应了!」
一声轻笑传来,萧夕兮低头捂住了脸,她就是这么容易屈服在二月葡萄的诱惑下。
笑声很快散去,萧夕兮脸上贴上一点冰凉的凉意,是谢修。
「髮髻都散了。」
他勾着她耳边的碎发卡到耳后,「我给你梳头。」
萧夕兮被推着走到梳妆镜前,看到他熟稔地拿起梳子,她犹疑地透过镜子看他,「你别想着靠这些手段,本公主就可以原谅你。」
谢修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梳着头髮,萧夕兮得不到答案,嘀咕了两声将梳妆檯上的一把梳子举起来:「用这把梳子。」
这把梳子,谢修自然是熟悉的,这不就是他送出去的。只不过在萧夕兮那里是赋迟送的。
漫天的醋意几乎要将他湮灭。
明明是自己亲手送出去的,可是当她当着他的面这么重视,他又觉得不平。
那个赋迟不过是他捏造出来的,凭什么就能获得萧夕兮全心全意的爱。
而他谢修,真真实实的人,她却总是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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