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萧澜不忘在一旁讥笑，语气似是特意装出来的阴阳怪调，「鹿总这是怎么了？这么怕沈先生不选你啊？还是说，你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
鹿言瞪着她，很想给她抡一巴掌过去，但毕竟是公共场合，只能握紧拳头作罢，「劳烦萧小姐费心了，不过你能给的我照样能给，所以我还不会认输。」
「……」萧澜收敛了放肆的表情，脑海中品尝着「萧小姐」这个称呼。
「但如果萧小姐是因为与我对着干而去耽误他人的前途，那就太没责任心了。」
萧澜嗤笑一声，混不在意。
她不知鹿言已经生气了。
因为鹿言感觉她在玩她。
周遭一片沸腾，这偌大的体育馆仿佛请这三个人演了一出大戏。
沈谙然泰然处之，神色从容的好像不知为他对峙的是何种大人物，他移动脚步，不徐不疾地对二人说道：「两位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身为一个刚来娱乐圈打拼的新人，选择好搭檔与团队对我的前途至关重要。所以，还请两位原谅我不能当即下决定。」
「当然。」萧澜笑了笑：「一切以沈先生的选择为准。」
鹿言倒是没那么多骚话对沈谙然说，她朝助理挥了挥手，助理越过她径直将合同递了上去。
「这是星启的艺人签约合同，还请沈先生着重考虑，有什么不满的我们也可以详谈。」
鹿言在后头补充道：「签约星启后，我会保证给你一份令你满意的资源，其中包括与我合作，做我的新戏男主。」
沈谙然接过合同抬了抬眼皮，对鹿言的条件说法有些动容。萧澜的眼神来回徘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鹿言，眼神饶有趣味。
这个人的好胜心怎么就这么强，关键她居然陪她闹得不亦乐乎。
萧澜笑意难测，颇有心机道：「你可以考虑星启，星启毕竟是大公司，法律制度也非常完善，这对你的前程更有保障……」
鹿言不猜萧澜这么说的用意，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你如果签约我的工作室，给的优质条件定然没有星启给的多，顶多给你一个……我的王牌搭檔的身份。」
「……」鹿言气急攻心，一口血差点没给吐出来。果然啊！萧澜到底是个不要脸皮，心机难测的人。
「还有……」萧澜突然凑近了沈谙然，用两人只能听见的口吻对他说道：「不仅是成为我的王牌搭檔，你要是想跟鹿影后合作，我也有的是方式让你成为她的男主角。」
「……」
萧澜退回去，挑了挑眉：「怎么样？」
鹿言瞪着两个人，她厌恶极了萧澜的这种行为，只觉心口气得要炸开，要是从前她定然不会让对手在她面前这么嚣张，可是自从遇见萧澜后她发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愈发多了，就算失手这一次好像也无所谓了。况且这个沈谙然也不是什么她必得的东西，本来参加这个签约现场也不过是应付一下鹿圆博。
或许萧澜是她的克星。
多说无益，鹿言走过去递给沈谙然一个名片，从容道：「这是我的名片，沈先生可以回去看看合同事项，要是想清楚了可以打电话给我。当然如果不愿意，那么星启也不会强求。」
见沈谙然接过名片，鹿言朝他温和地笑了笑，又狠狠瞪了一眼萧澜，转身走了。
萧澜是个脸皮厚的，对鹿言不悦的态度，完全当做看不见。
走出观众圈后，鹿言问助理：「徐洗凡签了吗？」
助理回道：「还没有，就剩他了，鹿总看着办。」
「很好！」鹿言微微一笑：「今天已经不早了，叫她明天去星启总经理办公室找我，我亲自跟他谈合同。」
女人笑容愈发邪魅，嘴角仿佛盛开着一朵罂｜粟花。
——
现场签约活动结束后，萧澜恢復了那副幽暗的面孔，她坐在酒红色的玛莎拉蒂内，一时不知该驶去那个方向，这灯红酒绿的上海，有那么多处她名下的房子，却没有一处是她愿意安身的一所。
或许这就是孤独吧！
拿起手机，只能再一次地拨通那个号码。
「餵？」
杨慧明显睡下了，嗓音带着慵懒的倦意。
萧澜开门见山：「出来喝酒。」
杨慧一骨碌地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电话喊道：「不是吧我的大小姐，您看看现在都晚十点多了，再说了，这都要冬天了，大晚上喝什么酒呢？」
萧澜从口袋中掏出烟盒，一边单手打开一边打着电话，「是要你陪我喝，晚上才正是大好的时候，睡什么觉啊？」
杨慧大概是觉得自己逃不掉了，就默默地一边听电话一边起床找衣服。其实萧澜经常这样大半夜的找她，她也习惯了，别看萧澜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华贵的，让人敬仰或高攀不起的气质，但她明白，或许萧澜和那些奔赴在上海的打工人差不多孤独。
她口中喊着她澜姐，其实心里却像家人一样给她温暖，萧澜遇事总是放在心里，看起来无坚不摧，吊儿郎当不要脸皮的态度甚至想让人过去抡一巴掌。
但她到底也是个女孩子啊，和那些爱哭的，需要人呵护的小公主无所不同。
她任性，那她就陪着她。
萧澜不知杨慧已经准备过去陪她了，只在电话里头继续说道：「你要是觉得烦，就早点帮我把鹿影后搞定了，这样以后就不用你出来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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