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卿衡之,云奚就垮下脸,下意识地悲从中来,但身体回温,脑子也稍稍清醒一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悲痛和难过?
不,自己不是悲痛,不是难过,是生气!
卿衡之不让他去见白无涯,结果自己见白无涯!
太过分了!
一个正经人怎么可以欺骗别人?!
对,他是替卿衡之的行为感到由衷的羞耻和愤怒!
云奚越想越愤怒,拔脚就往外走,「我今天晚上出去,不回来了!」
红娘:「少爷?少爷您去哪?您什么时候回来?若卿郎君问起,我怎么说啊?」
云奚气起来,后脑勺都写着火大,「你就跟他说,我去见白无涯!我晚上也见白无涯!我每天都去见白无涯!」
红娘:「…可白公子好像没找您呀。」
云奚怒而扭头,「我去找他不行吗?我去找他了!」
红娘提着裙子就要追,「少爷,少爷,那带、带上奴吧…」
经上次那一遭,红娘是打心底怕了卿衡之了。
但云奚才不带她,带了她还有谁跟卿衡之说?
云奚:「你就在这等着卿衡之,跟他说!我打扮了好久特别高兴专门去找的白无涯!」
红娘:「…」
您看起来可一点都不高兴。
卿衡之听到时,显然更不高兴。
他看向红娘,眉间倦意淡淡:「云奚有说他去哪里了吗?」
红娘小小声:「奴知道的方才全都说了,少爷说他去见白郎君。」
卿衡之摇头,「不对。」
时间不对,人也不对。
他本就被白无涯强挡着耽搁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要脱身,还一同被皇帝捉住了。
也确实是件大事,皇帝说,仙山来了几位仙君。
一方水土由一方仙君护佑,仙君居于仙山,每一甲子,便有临国,旱年布佑雨水,涝年给予沃土,荒年赠送粮仓,祸年拯救苍生。
华国举国信奉仙君,每十年办一次祭祀大礼,这时候,如何招待仙人便是最最要紧的事,而皇帝在朝中,起码明面上,是无人可用。
好不容易把人选商量好了,再出来,天色已然暗了。
卿衡之问:「在他周边,你可还看到旁人吗?」
红娘想了想,说:「我看到巷子不远处,胡鹏和苟有两位公子在。」
都是以前常来往的公子哥,成了婚才渐远了的。
卿衡之瞭然,正要差人去胡和苟两家问问,便有小仆提着灯上门来。
小仆道:「云郎君托奴给卿郎君带句话。」
卿衡之问:「什么话?」
小仆:「云郎君说,他今个晚上不回来了。」
红娘小小声:「少爷说过一次了。」
卿衡之问:「他在哪?」
小仆:「云郎君说,他不告诉您。」
卿衡之看了看小仆,见他面白点唇,离得很远,也能嗅到浓郁的脂粉味,薄唇微微一抿,「你是风月阁的人,还是二虫楼的人?」
小仆一愣,「奴是风月阁的人。」
风月楼最近当真是春风得意,门庭若市。
才踏入楼中,浓郁厚重的脂粉香便扑面而来,入眼是五颜六色的纱挂,明灯高悬,人来人往,怎一个纸醉金迷了得。
也瞧见不少朝堂上常见的面孔,甚至遇见韩家两个兄弟,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子,好不快活。
像胡鹏苟有这等纨绔子弟,都是这里的常客,况且花魁一日只见一桌客,故而在鸨母指引下,房间十分好找。
避开想往他身上贴的各色男子女子,卿衡之推开挂着「逍遥居」字样的绿门。
酒气瀰漫间,一眼就看到云奚坐在软垫上,脸色坨红,目光迷离,显然是已经醉了。
房间里统共也不过十余人,袒胸露乳的过半,或划拳或阔论,只云奚在一旁斜斜地坐着,哪怕姿态歪七扭八,也遮挡不住英俊的眉眼和气质的纯澈。
乌烟瘴气中,云奚显得过分乖巧和迷茫,衬着倒像是新下山误入妖精洞穴的小道士。
而卿衡之正要上前,便瞧见云奚外衫一滑,露出里面干净雪白的中衣,旁边那个姿容妖冶的妓子,一面娇滴滴地往他身上靠,一面还要往他唇中送酒。
作者有话要说:
卿衡之:???
——
试图加更
——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投餵走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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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是一隻因为怕黑不敢去猫砂盆,然后在我沙发上尿尿,还叼个矿泉水瓶过去假装是水漏了的笨猫(瓶子是盖紧的= =
第026章 我要打掉…孩子
云奚没喝到那口酒。
一声惊呼, 连身边坐着的人换了他都没注意,毕竟他晕乎得人都看不太清。
一个时辰前,其实云奚才进风月楼的门, 就有点后悔了。
就, 过于开放,不太适合他这穷山僻壤里出来的保守石头。
姑娘们衣衫又轻又薄,且不说瞧着冷,真的是轻轻碰一下就要碎了的程度, 柔若无骨地靠过来,他都不敢伸手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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