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珊惊慌失措,望着沈曼,立刻红了眼眶,「对不起,姐姐。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曼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如今看见丁亦珊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免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太凶了。她皱起眉头,失了声势,「你哭什么!我又没骂你。」
「对不起!」丁亦珊摇头,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流,止都止不住。
——
另一边,好不容易登记好住宿信息,谢宝南刚回到三楼,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
一整层楼都被香气包裹,仿佛下了一场香水雨。
她沿着香气走回宿舍,入目是满地的碎片残渣,香水四散,淌了一地,一片狼藉。
此时的沈曼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眉眼间颇有些不耐烦,「这位林黛玉同学,我说你能不能别哭了?」
丁亦珊站在她的对面,像是认错的小学生,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鼻子通红。
「怎么了?」谢宝南问。
沈曼嘲讽道:「这位妹妹在演琼瑶剧呢!」
丁亦珊吸吸鼻子,抽噎道:「宝南姐,我不小心把你的香水打碎了。真的对不起,我会赔你的。」
沈曼嗤了声,「就会说大话,你赔得起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瓶香水,谢宝南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但这是沈曼送她的礼物,意义全然不同。
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丁亦珊,心里亦有些不悦,却还是压着性子说:「不用赔。但是你得跟曼曼道个歉,这瓶香水是她的。」
「谢谢宝南姐。」丁亦珊擦了擦眼泪,又说,「沈曼姐,对不起。」
沈曼站起来,心里不再计较,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怎么好听:「你再哭,别人还以为要水漫金山寺了呢。」
谢宝南抿唇憋笑,偷偷看沈曼一眼。
她知道,沈曼大气,这么说就是原谅丁亦珊了。
报到第一天,谢宝南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让宿舍关係变得紧张,于是又安慰了丁亦珊两句,这事就翻篇了。
暮色降临时,谢宝南送沈曼到学校门口。
一路上,沈曼几次三番想要告诉谢宝南事情真相,让她以后防着点丁亦珊,这女孩有点心术不正。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小题大做。她不想坏了谢宝南的好心情,咬咬牙,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还生气呢?」谢宝南察觉出沈曼情绪的低迷,捏着她的肩膀,哄着她,「彆气了,生气就不美了。」
沈曼被她气笑了,「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谢宝南立刻摇头,「我知道,我们曼曼最大方了。回头我再去买一瓶,天天喷,夜夜喷,就仿佛你在我身边,好不好?」
沈曼做了个嫌弃的表情,「肉麻死了。我才不要天天在你身边。」
她挽住沈曼的手臂,「那是我天天想在你身边。」
「……」沈曼义正言辞地说,「我警告你啊谢宝南,你分手了,也不准改变性取向。我对你,没什么兴趣的。」
谢宝南轻声细语:「那说不好,这种事我也控制不了。」
「……」
已是九月,入了秋,暑气渐渐消散。秋日的风轻轻柔柔,像是墙上娇嫩的花,摘不到,却能感觉到它的美。
走到校门口,沈曼停下脚步,转身帮谢宝南理了理衣服,「既然已经决定放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以后,好好读书上学,开始新的生活。」
谢宝南知道沈曼指的是什么。
回忆起那段感情,最后的面目已经变得模糊,只记得陈邺离开时的背影,残忍又果决。
她给了沈曼一个拥抱,没再提这事,只是点点头,笑嘻嘻地说:「你快走吧,赶紧回去找你的赵老闆谈生意去。」
沈曼翻了个白眼:「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刚才还说要天天在我身边,一转眼就赶我走了。」
等谢宝南再次回到宿舍,另一名舍友孙倩也来了。
孙倩是本地人,顶着一头短髮,像个酷小子。她没带什么行李,书桌衣柜都空空的,唯有一把吉他尤为醒目。
三人第一天相识,彼此不太熟悉,一时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简单介绍基本情况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谢宝南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给谢振淮和黄敏发微信:「爸爸妈妈,我已经到学校了,现在正在宿舍里。舍友一个叫丁亦珊,一个叫孙倩,都是挺好的女孩子。你们放心吧。」
放下手机,校园里忽然放起了广播,一道女声伴随着音乐缓缓而出:「亲爱的同学们,晚上好。这里是临外广播站……」
谢宝南呆住,久违的熟悉感像是一串铃铛,唤醒她身体里所有关于学生时代的记忆。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她的大学生活,真的开始了。
——
陈邺在公司忙到将近凌晨,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家。
这些年,工作到深夜是他的常态。
刚接管嘉汇时,陈邺对商业知识一窍不通。
那之前,他是剑桥的一名医学生。毕生理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而不是征战商场的商人。他懂得如何握住手术刀,却不懂如何管理偌大的嘉汇。
正因如此,当时董事会对他的质疑声很大,甚至一度想要推举叔叔陈翔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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