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缓缓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模样极美,如果说路挽尘是清然出尘,那这个男人就是妖艷似魅。
一袭红衣,明显是女装,就连髮髻他都梳的偏柔,配上眉间花钿,薄唇的一抹朱砂。
若是他安安静静的不开口,的确会被错认为是美人儿。
当然,这只会是一种错觉。
「千殊。」
路挽尘神色平静的吐出他的名字,显然是在提醒他慎言,千殊自然听出来了,因此收敛了上一秒的似假非真的逗弄,将目光移开。
如此一移,便落到了路挽尘怀里的小糰子身上。
此时,小糰子正定定的看着他发呆,微微张开的小嘴巴,明显是被他的脸惊艷到了。
「小傢伙,我好看吗?」
伸出想捏念念的手,被路挽尘小移的步子避开,而这一动,便打断了念念的惊艷,却见她乖乖点了点头。
「姐姐真好看。」
待在路挽尘怀里的念念,只比千殊矮一个头,但看着微微俯身过来的人,念念还是小声的哇了一下。
「小嘴真甜,不过你叫错了,应该叫哥哥。」
在路挽尘的注视下,千殊再度伸手,飞快的捏了捏念念的脸颊,笑着说道。
带着笑意的话,让念念思考了一番真假,然后上下细细打量着千殊,后者也不觉冒犯,乖乖站在原地,任由她上下打量。
「哥哥真好看~!」
或许是分辨出来了,念念给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哈哈哈哈……小糰子,告诉哥哥,你跟这个大冰块是什么关係呀?答对了哥哥有奖励哦。」
被念念稚气的声音哄开心了,千殊先是命人准备些零嘴过来,然后才撇过路挽尘问念念。
「大冰块是谁呀?」
四下张望了一番,念念疑惑的歪头咬着手指,却还没得出答案,就被路挽尘的动作打断了思路。
「莫咬。」
小手被路挽尘摁下去,念念也不恼,仰头笑的甜腻。
「好哒,念念最听爹爹的话啦~!」
简单一个称呼,却成功击碎了千殊脸上的假笑面具,让他震惊的有些失态,直指着念念看路挽尘。
「你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个女儿?」
千殊宛如质问般的语气,让路挽尘微微皱眉,似有不悦,但话被念念抢了先,他也就没开口。
「哥哥,念念不是爹爹生的哦~。」
只见念念仰着小脸,尤为认真的试图给千殊讲道理,小模样格外有趣,但她说出的话,也同样惊人。
「念念是娘亲生的,爹爹是爹爹,是生不出念念哒,哥哥你别弄错了哦~!」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对念念此时最好的描述了吧。
瞧着小念念小嘴叭叭叭,但说出的都只是片面,千殊忍住笑意点头,一副乖巧听教的模样,却眼底皆藏着满满的笑。
「好,哥哥知道了~。」
随着上扬的尾音,千殊余光瞥向抱着念念的路挽尘,似带着几分炫耀。
「幼稚。」
早就知道千殊的性子,路挽尘本不欲与他计较,但瞧着他这模样,路挽尘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念念转身在桌前坐下。
「多喝水。」
给念念倒了杯茶,伺候她喝完,路挽尘摸了摸她的额头,再给她把了把脉,确定无恙了,才重新关注到千殊的存在。
这几日,念念有些发热,路挽尘抓了些药给她吃,却在烧退后,依旧会偶尔看看她的脉象。
「寻你有事。」
摸了摸念念的脑袋,示意她安静后,路挽尘给千殊说了这些日子的事情。
「天心阁?」
熟悉的名字,让千殊微楞,但听完路挽尘的想法,尤其在他说想凭一己之力端了天心阁的时候,千殊失笑。
「你可知,戚风就是个疯子!」
待笑够了,千殊慵懒的单手撑着下巴看他,话中意欲不明。
「为了一个早就死了的人,那傢伙屠灭的,可不止一个村子,所虐杀的也不止一个苏若寒。」
行走江湖,谁手里没背几条人命?
就连路挽尘自己,手上沾的血,也不是一隻手能数过来的。
「善恶有度,方为随心,若……」
「你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路挽尘,你可知,这世间没什么绝对的善人,若非我不信鬼神,恐怕我也……」
后面的话,千殊没有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难处,每个人都有放不下的执念。
他路挽尘只从苏若寒的角度,从木槿的角度看,自然觉得戚风那个疯子该死,天心阁的人该灭。
可凡事哪有绝对呢?
「此事,我不会帮你。」
虽然他千影楼,与天心阁没什么交情,但凭戚风做恶的原因,千殊就不会帮路挽尘。
「嗯,打扰了。」
被千殊拒绝了,路挽尘却并未在意,淡然的模样,仿佛他历时三个月来到千影楼,只为了见故人一面。
「天色晚了,早些歇息。」
千殊总是很讨厌路挽尘这副模样,但有的时候,又挺羡慕的。
复杂的情绪,让他纵然对路挽尘笑,也显得有些虚伪。
如今拒绝了路挽尘,千殊也没再作陪,命人带他们去房间休息,便转身离开了,徒留念念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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