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言笑晏晏。
沈原渐渐心生厌恶,以至于想去问问苏锦如何的念头也消得干干净净。
他默默想着,眼不见为净。
才一转身,耳边忽得炸开了宋致的惊呼,「苏姑娘,你怎么了?!苏姑娘!」
第20章 .蛛丝马迹原儿,爹只问你一事。……
低垂的纱幔,遮住了床榻里高热不醒的女子。
房里瀰漫着淡淡药味。
闻讯前来的沈梦脸色十分难看,若原儿所说是真,要不是有润元在场,只怕此刻府里早就来了指婚的圣意。
只是今日沈原到底受了惊吓,沈梦不好与他再多说其中狠毒。
心里一时堵上了气,攥得拳头髮紧。
温容与她成婚数载,哪里不知她的脾性,当即轻轻拍了拍沈梦的肩头以示安抚。
房里一时沉默下来,只听得见苏锦不太顺畅的呼吸。
沈原皱眉,早前煎好的药被她吐出来不少,这会听着却是越发的严重。他偷偷看了过去,又生怕被爹娘发现,总是藉故回头。
反覆几次,温容心细,思忖了片刻当即寻了由头叫沈梦先去外面等着。
「原儿,爹只问你一事。」
温容含笑,并未戳穿,只是柔声道,「眼下,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爹,您说什么呢。」
沈原没料到自家爹爹会在此时问起这个,如玉的面上一僵,轻轻摇了摇头。
「当真?」
「嗯。」沈原老老实实的点头,他可没有半点隐瞒。
不过嘛,心仪的女子的确没有,却有一个想欺负,欺负到哭的人。
但这话他不敢说。
毕竟娘对于苏锦爱护的紧,要是知道他存了欺负人的心思,说不准又是一顿说教抄书才能了事。
「如此。」
温容鬆了口气,沉默了片刻,目色落在喝了药沉睡的苏锦身上,斟酌道,「她既是为你才落的水,你便再此好生照顾,直到她病好为止。」
「啊?」沈原一怔,就听温容又道,「好在外院还有空房,这几日你暂住在此处,所需之物让淮安、淮南去府里拿来就是。」
「爹,你当真放心?!」沈原惊讶反问。
「你是爹自小看着长大,爹怎么会信不过你。况且她烧成这样,万一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到时候爹怕你会更加愧疚。」
「至少你现在守着她,日后要真有个好歹,也不必太过自责。」
温容眉间忧愁,吓得沈原鼻尖都冒出汗来。
他慌张地拽住自家爹爹的衣袖,认真问道,「爹,她刚刚喝药时可吐了许多出来。要不我叫淮南再煎一剂,给她多喝上几碗可好?」
随便唬唬就紧张成这样,当真是个傻孩子。
温容压住嘴角的笑意,又生怕他真把人灌出个好歹,严肃道,「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凡事过犹不及,你可莫要给她胡乱吃药。爹每日都会请大夫过府替她诊脉,知道了么?」
沈原一顿,瞥了眼身后蜷在被里的人影,默默点了点头。
春日灿烂,落在花草树木,点滴都是明媚柔和。
沈梦在窗外听了不少,眼下见温容出来,忍不住低声道,「早前你不是还拒了我的提议么?」
「今时不同往日。」
温容嘆息,边走边道,「若今日原儿落水,依照他怕水的程度,定会死死抱住顾执,这般情形要是落在陛下眼中,顾及到沈府的脸面,怎么也会降下旨意替她求娶。」
他最怕沈原遇人不淑,没想到今差点儿就遭了顾执的道。
温容双眉紧蹙,恨道,「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春日寒凉,柳家别院的那片湖尚有余冰在水,这么跌进去,原儿身为男子,怕是会伤及根本,再也无法有孕。」
沈梦脚下一滞,她倒没有想到此处,此刻一双眼似要喷火,「怪不得柳家那小公子会乖乖听话,原是打着这个主意。」
「皇家最是在意子嗣,便是再得宠,无嗣之人被撵出府也是迟早的事。」
「她不过是想要太女之位,竟把腌臜算计到男子身上。
想起前两日彻查春试考题泄露的事情,沈梦眉头深深皱起,「十年师生尚得她如此手段,足见此人心狠手辣,并非太平明君之相。」
「妻主。」温容忧心忡忡说,「为今之计,只能儘快将原儿託付他人,免得夜长梦多,再被人无端惦记。」
「况且。」想起刚刚沈原紧张的模样,他微微一笑,「我瞧着原儿并非当真不喜欢性子内敛的姑娘。」
***
日渐西下,沈原却忙碌的紧。
一会去小厨房里盯着淮南煮粥,一会又躲在纱幔后悄悄拿手探探苏锦的鼻息。
他跑前跑后,才歇了一会。
柳树后紧锁的大门就被几个小厮合力从内至外推开。
淮安还有些醉,抱着被褥的脚步左摇右晃,瞧见自家公子傻愣愣站在房门口,一时管不住嘴,笑嘻嘻道,「公,公子,主夫是说让您好生照顾苏,苏姑娘,可不是叫您站在此处当门神的。」
「您是不是害羞,才不敢进去。」
「浑说!」
伸手拧在淮安的耳朵,沈原垂下眼,强装镇定,「我又没照顾过人。她这会睡着,哪里需要我做什么。」
「公子这话说得就不讲究了。苏姑娘发热昏睡,必然出了一身汗,公子可以拿帕子替她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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