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感情,对羂索没有什么慈悲心的,是江原胜彦。
兽的影子被月色拖拽的颀长,匍匐在公路上,隐没在灌木中。仿佛庞然之物。
晚上八点……
各地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那些可爱的,充满活力的孩子们之间,年轻的人中『特殊』的一部分。
顶着魔法和奇蹟的光环的他们……或者说,『祂』。
在这一刻,准点收到了格式统一,完全相同的简讯。
——[时间到了哦,『我』。]
所有的类人模板,都只是江原胜彦自己,因此所有的魔法少女和魔法少年都是他。
即使是分散在日本境内,也只是心念之间就可以去任何地方……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通过手机通知这样的方式,或许是源自于胜彦本人的,莫名其妙的仪式感吧。
或许评价为中二病也是可以的。
毕竟,江原胜彦是16岁的江原胜彦。
分散各地,相貌各异。
同样的手机,同样的非人之语咏颂魔法少女的铃声。他们接受到同样的信息。
即将赶赴同一个炼狱,死在同一片土地。
——年轻的,永远16岁的自己。
「行动起来吧?」兽在对月低语。
棕色长捲髮的少女乘搭在末班的有轨电车上,顺手为辛苦的社畜柭除趴在背上的蝇头。
向对方笑笑,之后自然的落目向窗外的世界。
——月亮遥远的挂在域外。
头髮挑染的少年将猫粮满满的堆在猫碗里,又开了好几个罐头,一併放进隐秘灌木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丰盛。
五六隻流浪猫从各处蹿出,它们蹭着少年人的小腿,不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
一切都如常进行。
是某位『不再是人类』的孩子,在与人生告别。
今夜无人入眠。
横滨城市标誌之一的,高大的摩天轮顶上。
白兽的眼瞳沉浸此夜,红如月光。
网格化的视野,穿过层迭建筑,越过树与草,透过鹤见川水。
胜彦看到擂钵街外,有人开始进行人员疏散。那里面有眼熟的脸,也有完全不认识的人。
「……『窗』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羂索站在丘比身侧,他们足下是高远的大地,「动作真快,但是算了,反正无所谓。」
「是啊。」兽的声线依旧可爱,「毕竟只是这种程度,无法阻止我等的降临。」
当然,像是透露给窗情报的人就是本人这一点……没有必要提及就是了。
不过现下看来,到场的这些人并没有能力控制住『魔女之夜』,虽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
擂钵街清场完毕,喇叭中广播着高分贝的自救常识。
应对突然事件的方案,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的通常表现形式。
常人看不见诅咒,在他们眼里……只是天灾。
而一定程度的自救总好过于无。
空荡荡的擂钵街,只剩房屋破败,空无一人。
这是胜彦本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安静的擂钵街,他曾生活过的地方。
「没想到日/本境内还有这种地方。」脑花平淡的看了一眼略显遥远的,那凹陷下去的,巨大洞窟般的地带,「的确适合孕育诅咒。」
「对哦,是很糟糕的地方吧。」兽甩尾附和。
擂钵街不是什么好地方。
所以,有时候彻底的毁灭……没准会带来新生也说不定。
一人一兽,不约而同的陷入静默。
在比寻常建筑物还要高大的摩天轮顶上,没有情侣相吻的浪漫传说,只有非人之物的阴谋涌动。无比晦涩。
凌晨四点……
命运之轮,如约降临。
「走吧,是时候也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啦。」兽率先跃下摩天轮至高之顶。
随后胜彦听到身后气流破空,之中羂索的声音显得破碎。
他们看到夜空碎裂。
命运轮/盘狂转,22的刻度上是一划一位的魔女笑靥猖肆。
祂们转起时间的裙摆。
蕾丝、花边、方格的纹路,茶话会的曲目。里拉琴无人的弦动。
——天黑了。
没有月光,也没有星辰璀璨。
大型的『帐』如网落下,拢盖在神奈川的上空。
监督打下刻有咒纹的『桩』,将『帐』层层加固,定下普通人不得进入的束缚。
「dyamimisiriya——」曾经有一个故事。
「dolamagiobi——」魔女和茶会。
「chuiyumisprmo——」祂们说起了心爱的孩子。
「dathlveadloly——」想要死亡就去爱。
不死魔女和人类的小孩子。
如果不老不死的魔女想要永远沉睡,那就捡来人类的孩子去爱。
人类的小孩子会长大,无心的魔女学着爱,而爱即死亡。
——魔女们,一齐唱了这样意味不明的故事。
狮身鹰翅的玩具。
狰狞流淌着漆黑秽物的圆盘,希伯来文字扭曲如妖精的文字,时光在轮/盘的转动里不断向前。
无数少年,少女清澈的嗓音空幻降临,猖獗而笑。
从前的美丽与青春都与绝望一同死去,只有坠落和诅咒留存。
那是悲伤与无望没错,但那也是他们曾为人类而战,为人类而死所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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