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少女做出一个『向下』的手势,于少年们的瞩目中,她语气缓慢而认真。
「安插卧底。」硝子的眉目在这一刻显得冰冷而锐利,「开始可以用骗的,用抢的,用威胁……离间,定下束缚,什么都好。」
「把自己人插进去。」她说,「然后再以理想同化,再去挑拨阶级矛盾,令对方死心塌地。」
「前两次的失败已经足以证明了吧。」少女看着站在向阳光线里的他们,「温和的手段,和光明正大的方式,最后得到的是『停滞』——这样温和的结果。」
「你们不用去做,我去就可以。」少女纤细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挺拔,坚忍,不可摧朽,「我来站在黑暗里,我来污秽,我来心思骯脏。」
「既然总要有人去做。」硝子抬目:「为什么不能是我。」
少女的眼瞳明暗在夕光倾斜之中,此刻燃烧若火,晦如深海。
「将『腐朽』渗透成筛子就可以了吧。」
「--作为全新制度的垫脚石,就像这样架空高层世家吧。」
「呃……」我/靠!
什么叫硝子不可相貌啊!战术后仰.jpg。
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澄起来,气氛安静,他们相互沉默注视。
夕阳一刻,冷如分隔。
窗帘第三次被捲动的那一刻,少年人们将手掌搁在少女的发顶上。
「我想,那不叫骯脏哦。」
胜彦丘比的强迫症,令他将尾巴甩动的频率步调与风吹的窗帘完全一致,「虽然我的确没有人类的感情并且也无法理解……啦!但是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存在的。」
「--那是高洁,那是牺牲。」
兽以平静眼瞳注视,有着居高临下的遥远感,像是悲悯。
少女睁大双眼。
并非骯脏,而是高洁。
愿我们被恶人否决的荣光,永远至高无上。
为了理想,为了能够实现那个可能。
少年少女们短暂的分道扬镳,走向三个方向的背影之后,是思想的交流融汇,是同样的愿望和目的。
「顺便!我想还是先进修一下政治吧!」少女将两摞厚重的世界史、文明史,全球主流政/治学术思想等资料,塞进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怀里。
「下次见,一定是成功的未来了吧。」
「那不是当然吗!」五条悟。
「硝子,回见。」夏油杰笑笑。
胜彦跳上他的肩膀,以余光远眺目送另外两个人的离开。
年少轻狂的笑意在背身而过之后,再也无法抵达眼底。他们面色沉静,变得成熟稳重,有了年长者的自矜。
之后的一段时间,三人与忙碌渡过,聚少离多。
天气转凉,衣物变厚。头髮掉了一层又一层,再也无法忍心面对每天清晨时的枕头时——他们终于迎来了,关键性的时刻。
「走了。」气势变了很多的硝子,眉目间隐隐透着锐利感。
她推开椅子,披上黑色的高专/制服外套,「是时候该做去个了结了。」
「--我们一起。」
一黑一白的发色,高大的身形,同样的制服颜色,螺旋纹样的纽扣。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在硝子的身后。
早秋的风吹得肃杀萧瑟。
今天是个平凡而特殊的日子,他们将与最后的线人进行情报的交流——之后,就是拿下高层的总部。
在风吹净的街道上,在风明暗的巷子里。
带着毛线帽的中年人与他们会面——「只要我说出来,就可以摆脱这样的秩序,拥有更好的未来……」
对吧?
那晦暗在遮面布料后的眼睛,透着如此希冀的光,似乎将要触碰熊熊燃烧的太阳。
畏惧而惶恐,却又祈求渴望着靠近。
男人局促的搓搓手掌。
姓氏是藤原,仅次于御三家之下,然而——是庶子的中年人。
如年少不死,似童年渴望。
所谓腐烂的橘子里,也的确是存在着不甘心的人,只不过他们不敢而已。
但不敢,却并非不是。
银雾延展的蓝眼睛,投以如同来自高天原的注视。
「等等!」五条悟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惊惶开口。
「那么,战力分布和人员名单……噗唔——」
六眼的的神子晚了一步。
中年人,现在是不老的中年人了。
他已死去,精神永存。
狼狈的死相。双目翻白,面部表情痛苦扭曲。
五条悟沉默片刻,率先低下身去。
接着,他示意还没有即使反应过来的同窗——
五条悟捏住男人的下颌处,肌肉连动唇齿张开。
舌苔上……
是黑色的复杂纹路,此刻还残余有残秽存在。显然,是导致男人死亡的原因所在。
如此卑鄙,如此骯脏。
全无人性。这就是当今的咒术界掌权者。
他们掌握话语权,资源,一切权利。
和随时令下属去死的能力,故而高高在上。
你跟他们讲政治、提科学。
——他们会跟你摆弄玄学。
视生命如无物,却又胆怯如鼠。
从一开始就不曾与反抗者正面相对,话术一流,足以让丘比直呼内行。
「呃……」胜彦止不住的想要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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