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头髮,一贯从容淡定、高冷不理人的任淮浪立马扔下了书包,一个箭步朝男孩跑过去,飞身一跃将鸭舌帽男孩压在地上,抡起了拳头。
第一次见男生打架,齐染哆嗦了一下。
任淮浪抡了一拳后,背上也挨了另外两个男生的拳头,一左一右,他好像被围攻了。
齐染想上去帮忙,又不敢,而且她浑身都在打哆嗦,恐怕也是上去帮倒忙。她环绕了一下四周,都是刚要下班骑着摩托的人,她一直在喊帮忙,没人理会她,她焦急地看着地上撕打在一起的三个人,再这么下去,恐怕任淮浪会被打死。
齐染从书包里拿了铁製的铅笔盒,吞了吞口水,正想过去的时候,任淮浪从一团混战中站了起来。
他柔顺的头髮乱了,一向干净整洁的校服此时半搭在他的肩上,上面还沾了泥土。
瞅瞅,他后边那三更惨,一瘸一拐地站起来,鼻青脸肿,都跟花猫似的。
任淮浪慢慢向齐染走近,齐染一动也不敢动,屏息说:「我知道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任淮浪弯腰将落在齐染脚边的书包捡了起来,直起身子时,任淮浪抬眸,直盯着她的眼睛。
齐染在他眼里看到还未熄灭的火光,还有,他好像是再跟她说:【懂了吗?】
再回过神来时,任淮浪已经走远。
其淮浪看起来冷,其实脾气好得可以。齐染看的出来,因为他面对外校学生持续性的骚扰,他也没去告老师。那么这天打架,是因为碰到了他的底线,不容人触碰。
人要捍卫自己的底线的。
又是一个星期一,放学那天,齐染快速收拾了书本,想跑的时候,又被陈莞等一群女生联合捉回来,她再次地被按在了椅子上。
这群女生,在十二中里简直统治了一切。
齐染说:「我不会去了。」
陈莞说:「呦,胆子大了,你去不去?」
「我不去。」她再次重复了一次。
陈莞走近,正要逼问,齐染不紧不慢地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水果刀,拿掉它的塑料盖头,闪着寒光的刀锋露出来。
齐染握紧了水果刀,竖在胸前,说:「我说了,我不去。」
第十九章
果然,齐染将水果刀一拿出来,那群成天将她包围起来的女生们全都后退了一步。
那天,齐染顺利地举着水果刀出了教室门口,等她一路飞奔到校门口后,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心臟砰砰直跳,好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她其实真的快要吓死了。
杵在校门口镇定良久,她的心臟才逐渐恢復平稳。那时她才发现十二中的美丽不负盛传,喷泉和秋菊都在金色的夕阳下盛放。
打了一场胜仗,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感谢一下教给她「人生真谛」的任淮浪,于是又在一中校门口等了他许久。
他时间一向很准,下课铃响十分钟后,他会从学校里出来。
他一出来,按照他一贯的路线回家。齐染再次追上去,说:「谢谢你。这是我送给你的信。」
当然,他依旧是不理她。
齐染手里捏着信封望着任淮浪走远的背影,觉得这人真帅,真酷!
顺利逃过了第一天,第二天她也是带着刀去了。中午吃完饭回来,齐染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这时学校广播站上开始广播。
「经知情同学举办,高一七班齐染同学,因多次骚扰临校高三学生,对该同学造成了持续性的困扰,现给予全校通报批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在当下作为一名高中学生,最紧要的任务是学习,希望同学们心无旁骛,落子无悔。」
齐染的笔头停在纸上,英文单词写了半截。
她的成绩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好,但也规规矩矩的,不出挑也不落后,她哪能料到有一天她也会因为这事上学校广播啊。
十几岁那时,这对她就是奇耻大辱。
齐染扎低了头,一个秋天,外头刮着凉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她脑门上后背上却出了汗。
原本嘈杂的班级里先是静了一会,随后喧声再起。
置身其中,齐染感觉有刀从四面八方而来,刺到她身上。
挨过中午的自习课。
更残酷的事情还是来了。
下午正在上第一节数学课,班主任敲门进来,点名叫齐染出去。
齐染放下手里的笔,从后门出去。一抬头,就看到已经赶到学校的父亲,他和班主任站在一起,表情阴郁。
「我花钱让你来这里读书,是让你好好学习的,不是让你处对象的!你成天去骚扰高年级同学干什么?」父亲沉声痛斥。
「我被迫的,爸爸,我也不想的。爸爸我想转学。」她抬着头,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
当着老师面,齐平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说:「算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齐染又从后门回到教室里,正好看到后排女生脸扎在书里偷笑。
在这件事上,齐染虽然问心无愧,但她只有一张嘴,没有话语权。她提心弔胆的回家,本来以为会再受骂,但没有。
父亲只是嘆了气,让她坐下,语重心长说:「既然上学,就要好好学习,不然荒废了时光,不然,长大后会后悔。」
齐染点点头。
「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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