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游刃有余地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顺从了他的安排。
纪湫有些失神, 唇瓣不知觉地抿了抿, 前方的镜子里, 商皑毫无征兆地转动眼眸, 与她在斑斓的夜色繁华里, 目光相接。
偷看被撞破, 纪湫瞬间慌了神, 一时间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就这样傻傻地愣住了。
商皑在镜子里礼节性地对她勾了下唇, 便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
纪湫顿时鬆了口气。
等车子驶入校园,在宿舍园区外面停下,纪湫和贝筱站在路边目送车子离开。
直到车子开远了,她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车尾,脸上有了些惆怅。
旁边的贝筱凑过来看她,「你好不对劲啊,在想什么呢!」
纪湫嘆了口气,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随口一说,「我好累,骨头都要散架了。」
贝筱立刻用话把她吓了一跳,「小笨蛋,你可不能喜欢他啊。」
纪湫过了两秒,才把她这句突如其来的忠告听进心里,「哎!?」了一声,惊恐地看向她。
贝筱一看她的反应,就无奈地嘆了口气。
「他是恩人没错,但我从老陈那里听到了一些事,太荒谬了,我必须得讲给你听。」
她说着,就过来挽住纪湫胳膊,义正言辞。
纪湫慌不择路地拂开她,「我没有……」
「那你就当八卦听。」
天空落下了豆大的雨珠,砸在纪湫的鼻尖,迸溅出细小的水花。
她们走进宿舍门不过五分钟的功夫,外面的雨就下大了。
瞬间,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了倾盆大雨之中。
远处天空撕开一片白光,不久后就有雷声滚滚而来。
呼啸奔驰的狂风吹倒了树干,沙尘来回打着转儿地到处飞。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腥热气味,从地表冲腾上来,让人呼吸着闷闷的。
纪湫一个人在阳台洗衣服,耳边仍旧迴荡着贝筱打听来的真实消息。
「商皑这个人,是真的狠啊,年轻的时候对竞争对手从来都是赶尽杀绝,做的那些事,真的可以说是心狠手辣……」
「前些年更是连亲叔叔都不放过,给上面递了材料,直接把人送进了牢里。他整了他二叔不说,连二叔那一家子也没有放过。只听说他们被逼的在A城活不下去,只能去别处讨生活。」
「这种豪门内斗我也不是没见过,但他的手段太吓人了。不过这都还不是最劲爆,最关键的,我最惊讶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商皑,他结过婚。」
「他之前有过一任妻子,但估计他对这个原配不好,也或许是原配不喜欢他这个人的作风,毕竟没有谁愿意跟这种人结婚过日子对吧。所以有阵子他们闹离婚,整个A城的都知道。」
「但后来这婚还是没有离成。」
「他丧偶了。」
「他原配死了以后,人就像疯了一样,做事越来越不顾忌,越来越歹毒,谁乱说了句话传到他耳朵里,背地里都能把人往死里报復。那段时间弄得整个商界名流人人自危,大家再不敢传,消息就都封锁住了。所以之前咱们才好多事情都不知道。」
「听我一句劝,无论他是不是在有意接近你,你最好都要跟他保持距离。先不论他是不是什么好人,这原配能让他伤心成这样,往后还有哪个女人能取代得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她原配跟你同名同姓,你瞧瞧这多明显。」
纪湫把体恤往纹路板上大力搓了搓,边上的舍友出来上厕所,扫了眼,笑着说,「衣服跟你有仇啊。」
纪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深吸了口气,「去吃火锅的时候沾了滴油,怎么也洗不掉。」
舍友热心过来看了眼,下了断论,「害,这块疤怎么都除不去了,趁早新买一件吧。」
雷声往远处去了,嘈嘈切切的雨声不绝于耳。
纪湫在床上睡得半梦半醒,忽然被几声猫叫惊醒。
那猫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对劲,纪湫意识到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
黑黢黢的阳台上,孕妇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进来,躲在角落痛苦地叫唤。
它像是要产崽崽了,但好像情况不太好。
猫咪是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走投无路之下,找到了一直餵养自己的人类,想要向她求助。
纪湫跑到宿舍里面去推醒了贝筱。
贝筱起床气一向十分严重,纪湫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打扰她睡觉。
可今天,她睡得相当沉,纪湫使尽十八般武艺也没把她弄醒。
没办法,纪湫只得找了个大纸盒子,把难产的猫咪装了进去。
以防猫咪受寒,纪湫找了衣服搭好箱子,匆匆出了宿舍。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纪湫的摺迭伞再这样的暴风天气里等同于无物。
她的衣服湿透了,整个人冻得直发抖。
纸盒子里的猫咪十分虚弱,在她叫车的时间里,乖巧得令人心疼。
它脑袋贴在角落,眼睛水汪汪的,圆滚滚的肚皮随着呼吸,难耐地一起一伏。
「你早就从了我,带你去医院待产多好?」
猫咪眨眨眼,淌出一滴水来,很小声地应了下。
好像在服软。
纪湫更看不下去了,鼻子使劲地酸了酸,哽噎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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