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笑着婉拒,同事悻悻走了。
翻车难免脸上挂不住,心有不忿地回头看了纪湫一眼,却发现纪湫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的名牌上,嘴角似乎还有嘲讽的笑意。
楚月顿时心里就开始冒疙瘩。
实际上纪湫只是认出这个黑长直的丰腴美人,就是与自己有着命运羁绊的楚月罢了。
这也能碰上,也真是冤家路窄呢。
纪湫笑容渐浓,抬眼对上楚月那张充满敌意和厌恶的脸。
显然楚月认为纪湫来者不善,故意找茬。
她当即将手里的宣传册一拍,端起咖啡就要走。
那仰起头高高在上的姿态,极力在表现对纪湫的不屑和轻蔑。
楚月十四岁来到纪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自以为算是很了解纪湫,一个懦弱无能,连家人都不待见的废物,有什么值得瞧得起的地方?
然而偏偏这种人却运气极好,摇身一变就成了商皑妻子。
实在是荒谬。
更何况,纪湫还仗着现在的身份,打压自己和妹妹。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令人想吐。
女人的直觉是相当敏锐的,只是楚月一个轻蔑的眼神,纪湫瞬间就体会到了她此时滴血的嫉妒心。
纪湫手持剧本,不仅知道楚月的底细,还清楚她日后的野心。
不过是贫民窟女孩,却因为之前碰巧收留了走失的纪骁而平步青云,沾着纪家的光一路来到商氏。
瞧不起纪湫,又何谈瞧得起恩人纪家?
更荒唐的是,楚月利用纪湫在商氏一步步站稳脚跟,还见缝插针安排自己的妹妹楚贤勾·引商皑,姐妹俩妄图手握两大豪门,共同建造不可撼动的金钱堡垒。
而纪湫,则是被踩在脚底的跳板,既会失去父母的家产,也会被抢走丈夫,以及忍辱负重争取来的一切,沦为名流中茶余饭后的笑柄。
这种人,竟然也有资格对纪湫使脸色?
可笑至极。
纪湫面色凛然,一把拉住了准备愤然离开的楚月。
楚月被纪湫这么一碰,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大力将胳膊一掀,滚烫的咖啡意外洒落,大半淋到她自己的脚上,痛得她叫了一声,同时伴随着杯子破碎的清脆声。
走廊上稀稀拉拉几个员工停止了交谈,往这边看来。
纪湫在意外发生的时候也下意识躲了躲,回头发现对面楚月小脸被黑髮遮住,肩膀开始一耸一耸。
事发突然,纪湫和楚月应当都是始料未及的。
但显然小绿茶平时十分注重演员的自我修养,一秒入戏。
楚月绷紧了脊背,红着脸抬起头,忍着泪水地望向纪湫。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姐妹俩过不去!」她啜泣得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像是纪湫把她往逼上死路。
「我妹妹跟商总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你要害她解约,这笔钱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期盼了。我们都已经忍了,你为什么还要欺负我?」
楚月哽咽着,抖索的声音加大了,带着控诉。
「你生活奢侈,不懂我们普通人的苦。但你知不知道,你一顿饭钱,就是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我们现在有多艰难你知道么!家里老人生病要用钱,还债要用钱,一切都要用钱,经纪公司赔偿金也要用钱,你却……」
楚月哭得越来越起劲,办公区域的隔音玻璃门被推开,哭声传了进去,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
楚月再哭下去,纪湫绝对会被她名声搞臭——堂堂总裁夫人,吃飞醋逼哭勤劳员工。
纪湫余光瞥见玻璃门被推开,有人拿着纸巾一脸同情地过来。
见状,纪湫嘆气。
既然楚月先发制人,那就不怪她来个反将一军了。
她当做没看见,掏出一包纸巾,亲自为楚月小可怜拭泪。
同情者停在五米开外,呆了。
只见纪湫柳眉细蹙,充满怜悯的杏眼盈满水光。
「不哭不哭啦,看你这样我心都揪成一块了,要不是看到你,听你对我这番诉说衷肠,我都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可怜的人。」纪湫语气十分哀伤,比当事者还要难受,「你辛苦了,快别难受了。」
楚月一愣,还不知纪湫在玩什么把戏。
旁边不明真相的众人也都纷纷木然。
他们还没来得及占队了,怎么反转如此之快,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总裁夫人在欺负小员工?
就在大家满腹疑窦之际,纪湫在楚月慌张诧异的目光中,连忙开拍下一场。
「太可怜了,你家这么困难,公司难道都没有出一份力吗?」纪湫回头拔高了音量,带着几分正义却又不失温柔的谴责,「你们人事部主任在哪,快给我叫过来,看把孩子逼得!工资少到哭鼻子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剋扣了员工薪水?」
大公司里的职员都忙,哪有閒心刨根问底不相关的事,只会不带脑子地看看热闹做消遣。
楚月的即兴表演虽然可圈可点,但纪湫并没有如她所愿跟她演针锋相对的戏码,反而另外抛来了「总裁夫人慰问员工,员工一纸诉状告到御前」的新剧本。
「课代表」纪湫简洁明了把矛盾一点,抱着瓜还在糊涂中的群众们,立马就从混乱里有了点思路——
「生活艰难」,「老人生病用钱」,钱这钱那的,好像确实像是在哭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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