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渺接过那药,面露迟疑。
「放心吃,我费那么大劲儿把你救回来,这会儿能毒死你不成?」司幽悠然自得地摇起了扇子。
她思量片刻,终是当着他的面服下了一枚。
片刻之后,倒是觉得脾胃里不再翻涌了,只是头还隐隐作痛。
他问起了两年前给她的那把剑,对于剑为何时隔两年才出鞘不置一词,只道是机缘,不可言说。
云渺渺狐疑地看着手中剑,自风华台上护主之后,她便能拔剑出鞘了,虽说还有些力不从心,但眼下看来,这姑且是认主了。
这柄霄明剑,处处透着古怪,她也拿不准它的心思,但再度尘封,未免可惜。
「留着用吧。」司幽笑着点了点剑柄,意味深长地笑了声,「好剑都有点脾气的不是吗?」
仿佛为了应和他所言,霄明的剑光闪动了一下。
「八年前你问我的长生之血,我打听了一番,近年来此物的消息流传三界,传闻得其者可统御天下,为此,魔族和妖族一直暗中追查,地府这些年勾的魂中,也有不少是因此而亡,若是牵扯到此事,你可得小心些。」
他少有如此正儿八经的时候,眼下这一字一句却半点没有玩笑之意。
看着她满是疲倦的脸色,他终是嘆了口气。
「罢了,眼下同你说这些还早了点,筑基极耗元气,你早些歇着吧。」
云渺渺揉了揉眼:「你这便要走了?」
他微微一笑:「其实我姑且还算个忙人。」
「是吗?」她一脸狐疑,却见他一拂袖,转眼间她便躺在了榻上,连被子都盖上了。
不知为何,此刻她困得眼皮直打架,窗下的身影渐渐飘远,来时突然,去时如梦,她合上双眼后,屋中陷入了寂静。
站在架子上的黑鸟看着她逐渐睡熟,抖搂着翅膀飞了出去。
青松之下,那道绛红的身影长身玉立,直到黑鸟停在了他头顶的枝丫上,他唇边忽而漫开一丝笑意。
「还以为你打算继续装。」他抬了抬眼,望了过去,「啧啧,怎么将自己搞得跟乌鸦似的,炭堆里滚过了?」
树上的鸟歪了歪头,沉默片刻,口吐人言。
「若用真身,才是给她招仇。」
一片黑羽无声而落,羽翼间渗出一抹灿烂的金晖,转眼便被盖了下去。
司幽若有所思地望向那间屋子:「这一日,你等多久了?」
黑鸟摇了摇头:「两千年,三千年我记不清了,你若是顶用些,何须这样久?」
那双碧眼中透出一丝鄙夷。
司幽一脸无奈:「不顶用的是我么?小阿鸾,你可得讲讲道理。」
「别那么唤我。」黑鸟别开视线,一副嫌弃的样子。
「不过而今她在长潋身边,应当是不错的机缘。」
「在谁身边无所谓。」黑鸟静静地望着那屋子,淡淡道,「她回来就好。」
「如今这局面,她算不算回来还真难说。」司幽摇着扇子,陷入沉思,「阿鸾,你可信这世间真有那等百折不挠的缘分,万水千山尚且不能阻隔,生离死别亦无法斩断,即便沉寂于亘古洪荒,不见了声息,也终有那么一日,兜兜转转,一如既往?」
黑鸟瞥了他一眼,眼中透出一丝凝重。
「便是有,也不见得就是好的。」
闻言,他无奈地笑了笑。
「你愈发无趣了」
「几千年了,谁不会变呢?」黑鸟反问,「你方才给她吃的是什么?」
「那个啊」
他默了默,旋即弯起嘴角。
清冽的流光消失在映华宫前,她听清了那意味深长的后半句。
「是安胎药啊。」
司幽:吃吧吃吧,我总不会害你
喵喵:我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咱们司幽虽说平日里坑蒙拐骗,但关于这安胎药吧说的是大实话,也就是说嘿嘿嘿,评论区最近这么安静,兄弟们可以炸一炸咯!我估计也快pk了,大家快来理理我呗
第37章 我的桑桑
云渺渺觉得自家乌鸦有点不对头。
从今晨开始,一睁眼它便蹲在床边,绿豆大的小眼睛每隔一会儿便往她肚子上瞅,那眼神瞧着有些不可名状的忧愁?
步清风一早便来接她上浮昙台,一块数丈大小的平石,悬浮在在主峰之巅的一棵青松下,立于天虞山之极,遥看万里云海,汇八方钟灵。
她曾听余念归提及,却是百闻不如一见。
寻常弟子连踏入此处的资格都无,就连步清风也极少有机会在此修行,而长潋却是轻描淡写一句话,便将此地许给她修炼。
「师父对你还挺大方的,托你的福,我也跟着沾光了。」步清风笑道,旋即掐了个诀儿,半空中徐徐浮现出一条浮空栈道。
她跟着步清风拾级而上。
自踏入浮昙台,便感到灵台剎那清明,眼前的山河仿佛染上绚丽的辉光,目之所及,所括千里。
「师父身在映华宫的时候,时常在这一坐便是整日,想必以师父的境界,应当能瞧见你我所不能见之物吧。」步清风嘆道,旋即看向她,「你既已筑基,当晓得如何引灵入体吧,你根基不稳,这几日便在此处潜心修炼。」
说罢,便与她一同盘膝坐下。
云渺渺筑基时,他就在一旁,其异灵根引灵入体比寻常的五行灵根更为困难,在山下几乎无法聚气,便是到了这浮昙台,也颇为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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