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喝点水吧。」任挚言不忍心看到相柳几乎是哭着吃完的,又看到旁边田文静吃的不亦乐乎,随手招呼:「老闆,这边需要两瓶饮料——」
「不行不行,得四瓶。」相柳说着什么,捂着肚子脸色难看起身:「兄弟们,今天我状态有点不稳定,我得去方便一下...」
「噗。」任挚言望着对方人设崩塌,不由得笑起来。看到身边田文静,他眼眸中闪过的温暖瞬间消失,低头吃了一口菜。
「鱼豆腐好了,任挚言。」田文静吃到满嘴油腻,涎着笑脸望着身边男生,怯怯提醒:「你吃。」
任挚言坐的笔直,忽然抬起右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冲相柳的方向举起,用两人彼此可以听到的音调——
「生日快乐。」
一口鲜辣汤汁在田文静的口中爆开,因为体温的骤然升高而头髮和脸颊更加油腻,半晌不知道是先哭还是先笑。
「——好你个任挚言,不上课还学起离家出走,你真是要气死老子!」
正当两人感情升温之时,接到麻辣烫老闆娘电话的任强从外面衝进来,直对着自己的儿子拽过来,粗厚的手掌宛如石板,一下一下抽打着任挚言的脑袋。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是被沉重的击打声惊到,这才意识到是发生了暴力事件。
15岁的少年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瘦削的身体已经被强壮的父亲拽到身边,毫无抵抗力的挨打。
只是,很多这种时候,更多人,是停下自己原本的事情围观看热闹。
「不是...是老师请...请我们吃饭的!」田文静想要上前去帮忙劝架,任强杀气腾腾的眼神射过来,怯懦的声音更加小:「真不是...不是...」
纵使这些孩子外表看起来已经是半大个人,就算这些孩子平日佯装的不痛不痒,强充的无知无畏,都会在遇到比自己看起来更强大的气势,而不知所措。
想挣扎吧,想奋命一搏吧。
「——再这样有本事别向老子要钱!」
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没有是非之分,只有强弱之分。
田文静的话并没有阻止任强,她这才想起抖着手拿起电话给相柳拨打,声音也跟着失了真的颤抖:「老师,不...不好了,任挚言他爸要杀了他...」
「——别打了!」
眼看任强还在实施暴行,一隻手凌空的抓住他的手腕,反手将他手腕向背后一扭,任强手腕吃痛,这才鬆开了任挚言。
任强满眼通红,整个人失去理智,大口的喘着粗气。
「是我看任挚言中午没吃饭,说带两个孩子一起吃饭,任挚言是个好孩子,他没有说过任何话,他没有偷懒逃课,你一直在冤枉他!」
一直咬牙不语的任挚言听到相柳的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用力的砸在地上。
「是啊,多好的孩子怎么舍得——」
围观的吃瓜群众,听到相柳的话,这才想起来似的,跟着也帮忙劝慰。
任强听出相柳话中含义,这才鬆了口气借着众人的台阶,用力的甩甩手瓦声瓦气撂了一句:「回家!」
「老师——」田文静看到任强要带走任挚言,下意识向相柳求救。
「没关係,任挚言是他儿子,他确定任挚言没有多嘴,就不会再对他下毒手了。」相柳抬手拍拍田文静的肩膀,跟着她一起目送任挚言回家。
「是打不死,可是,还是会痛啊...」田文静想起刚刚任强瞪眼龇牙的凶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可是任挚言坚决不要报警,」相柳嘆了口气:「很多时候,我们也无法手伸的太长。」
相柳是见过太多,因为夫妻暴力行为,为保护弱势一方警方强制介入,反被夫妻俩反告的案例。
「可是...」田文静抬起胳膊擦擦眼角的泪,眼神愤恨观察相柳的反应,想起任挚言刚刚经过时透露给自己的,相柳是警察的事实。
「什么?」相柳开车送田文静回家。
「可是任挚言挨过的苦痛,不就白挨了吗?」
相柳楞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攥紧,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诧异道:「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付出都要有收穫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没有收穫,那些苦咽下去,是自己痛了却让别人有收穫了,岂不是很吃亏。」
「孩子,人生不是这样算的。」相柳摇摇头无奈嘆气:「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看看山川河流品品人间珍馐,逛逛热闹繁华学习爱的博大。要是什么都斤斤计较,你会很累会漏掉最重要的人和事的。」
田文静第一次没有附和相柳,而是发了脾气似的:「你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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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小小的视频如同拔一个萝卜带起一堆泥。
视频内的嫌疑人,很快吐出了谁是上家谁是下家。
这才发现,近乎半个村的男人都参与过。
整个县公安局大院,山风一吹,鬼哭狼嚎。
看守所内,还有人在贺峥宇面前负隅顽抗。
「——警官,我没有做过。」
「没有?!你看着视频上的你帅不帅?
贺峥宇将脸藏在檯灯之后,隐在黑暗之中,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与心情。
「——警官,视频上的那不是我。」
刚工作的时候,贺峥宇还会被嫌疑人带着走,一个纠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一个倔脾气上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形成审讯逻辑死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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