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从青丝走到白头
看世间繁花落尽错落成人间烟火」
——Bordereau
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在客厅和鹿尘撞了个满怀。他睡眼惺忪,眸子像被烟迷蒙了一样恍惚。
「走路不长眼啊?」鹿尘嘴里叼着一支烟。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话。他又恢復了从前的模样。眼睛里没有光,只有咄咄逼人。鹿楚觉得亏欠了他。他深邃的眼眸里,藏着的无奈。
鹿庭澜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鹿尘的聒噪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子,怎么跟你弟弟说话呢?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以前你还多乖着。公司你也不用去了,你就一个人去外面游荡吧,我们也管不了你了。」
他放下报纸。狠狠地扔在茶几上,手指颤抖着让他滚。
「好勒,我亲爱的爸爸。你说说你。让我做什么总经理呀,天生就不是一个做商人的料。你要一个劲的逼我的话,可能会把事情搞砸的哦。」
「以后这种事就不要麻烦我了,我先走了。你不要因为我气坏了身子。」
他说完之后穿上衣服溜之大吉了。
「你先坐下来吃饭吧。王妈已经做好了。」鹿庭澜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终于对这个刚回来不久的儿子露出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对了,我还有一点事要办,你自己吃吧。」
没想到当头来的就是一盆冷水,鹿庭澜直接沉默了。心里却千丝万缕。
他没想到两个儿子,一个都不能陪他吃饭。
鹿楚套了衣服就出门去了。正值初冬,空气里微寒,寒风肆意吹起,让人有点起鸡皮疙瘩了。
微风穿透进柔弱的皮肤里面,一股冷冷的寒凉的感觉吸入身体里。他又咳嗽起来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结果。
这副软弱病态的样子像极了以前脆弱的自己,他不想这样,但还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他一定要时刻保持温柔阳光,只可以把自己最好的姿态展现在她面前。
他去找叶落秋,熟悉的公寓里早就没有了人。
他去城南,就是一片空空荡荡的房子。
他去安锦鲤的养父那里,被房东骂骂咧咧地赶了出来。
他东奔西走,找遍了南城的角角落落,呼出的气体已经凉透了。
早晨鱼肚白的天空已经昏黄成了晚霞,天渐渐地暗下来,像跟幕布一样清透明亮,偶尔有几颗星辰在天空闪烁。
他坐在大桥上的街头,对面有个流浪歌手在唱《安和桥》,语调悲怆浑厚,充满故事的沧桑韵味。
他一开口,便落满了尘埃的意味。他突然想哭,但是眼泪就像干涸了一样,眼角仍然干燥得清澈。
忽然有一对年轻的男女走过,他们从桥头走到桥尾,冷风呼呼吹过他们依偎着彼此。
刺骨的寒风,也没有了底气,这青丝白头的情景却让人潸然泪下。
第89章 月儿弯弯,清辉洒落
「苍山负雪,浮生未歇。只是茫茫大漠结下的一段情缘。
流年微漾,如豆灯火。伊人是否还在等待打马归家的。沿途给他折下一段喧嚣,纪念这苍凉的月色。」
——Bordereau
「小伙子。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那个流浪歌手唱完一首《安和桥》,突然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一举一动都很潇洒,又有走南闯北的气概。
「我心爱的女孩丢了,现在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鹿楚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哽咽成了这个样子。
他叫自己不要难过,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忽然地脆弱。可是他现在仍是忍不住。
他不知道安锦鲤在哪里,这边也没有可联繫的人。
「没事,总会好的。」他拍拍鹿楚的肩膀。那张满面沧桑的脸在黑夜里有些模糊。
「这首《安和桥》唱给每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的故事,就藏在这弦音之外。希望你的也会也圆满。」
他站起身轻轻地挥手。长长的衣摆被风吹起,长到脖子的头髮被风吹的凌乱。
他仍坚定的走着。吉他背在身后,眼睛望着前方,背影孤单无畏。一往无前。
鹿楚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蹲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凉风鱼贯而入横衝直撞钻进自己的脑袋里。
痴狂是你的模样,深情也是你的模样,你爱过了就无悔了。他觉得永远赤忱的深情总会比一味的辜负好。
整整五天,安锦鲤和苏宁慎都被困在沙漠里。孟登已经不知去向了,可能是因为沙子迷了眼。在惶惶沙漠中失了路。
「如果我们走出去了,你会跟我在一起吗。」苏宁慎沉闷苍凉的嗓音慢慢地在风沙中响起。
他的嘴唇已经干涸,眼神已经干涩,但眼里的深情一直对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还是被人偷了心窍。
安锦鲤慢慢地慢慢地对上他的目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个。」
「对,我就偏要说。」他痴笑,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了阴沉,他藏匿了那些所有不堪的,破落的的,颓废的目光。
藏匿了,残缺岁月里的惨败的模样。
「如果可以走出去,带你看遍大漠青山,今生定不负你。」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