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擅自揣测鹿楚的心意,任凭这场赌局发生的。
见许甜甜不说话,Joshua更慌张了,他平时跟许甜甜交集不多,只是因着鹿楚的几面之缘而已。
每次见到她,都觉得这个女孩浸在粉红色的泡里。软萌软萌的,甚是招他喜欢。他一向见不得女孩伤心,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呢。
「总会有办法的。」他低沉着嗓音,踱步到不远处的架子上取下自己的毛呢大衣。小心又自然地盖在她身上。
她身形微动,脸颊掩盖在斑斓的灯光里,被披散捲曲的长髮盖住。
「不用你操心。」她冷着语气开口,随手将大衣打掉,薄而轻的烟灰色毛呢大衣就轻巧地从她束着带子的的肩上滑落,落在他的黑色皮鞋旁。悄无声息却来得有重量。
Joshua愣了愣,就看见她把落在耳旁的发挽在耳后。泰然自若地挂起往常的笑颜,盯着发怵的他道。「以后,不要随便叫鹿楚来这种场合了,他的确不适合。」
他再次木讷地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她踩着看起来并不舒适高跟走到草地上,从草地过渡到路面的地方,她走得亦步亦趋,但仍然挺直着身子,保持着优雅从容的步伐。
似乎要与天上低低垂着的明月较劲。
鹿楚回到自己的公寓。打开了门没有开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凭着感觉坐到了沙发上。
他脱掉外套,整个人倒在沙发上,眼睛望着漆黑一片的头顶。忽然感觉一片渺茫。
「阿鲤,你现在过得好吗?我该怎么办。」
简讯依旧杳无音信,随着那些日子,仿佛完全与外界掐断了联繫。
「阿鲤,你真的不后悔吗?」
「义大利很好,我过得很好,希望你也是。」
「今天天气很好,希望你那边的天气也好。」
「记得你总是关着灯看书,我不在了你就改掉这个坏习惯吧,对眼睛不好。」
「我以为我能摆脱家里的束缚,独当一面了,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
「别颠沛流离,到处流浪,好好和他在一起吧。」
「晚安。」
「再见。」
咔嚓——
世界如死一般寂静,陷入了浓稠的黑暗里。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在世界的凛冬祝你永远活在南方的春光里,不必经历北方的霜雪与烈风。
第75章 风声依旧,惊涛骇浪
BGM:《说好不哭》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放不下的时候,就想想别人是怎么放下你的。」
——Bordereau
连续三天,楼底下那扇门一直紧闭着,阳光透不进去,分不清白天黑夜。
安锦鲤一直在战战兢兢中度过了三天。苏宁慎一直没有露面,哪怕只是给一个指示也好。她也能心满意足了。
可是没有,一直都没有。
「求求你们,就让我见他一面吧,就一面。我保证都听你们的。」
安锦鲤扶在门框上,虚弱着语气说。她衣着整洁,头髮也没有凌乱的痕迹,但眼皮周围青黑一片,框着空洞而深的眼珠子,唇色发白,脸颊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这个样子看起来是有点骇人。
因为没有不知道暮念的生死,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苏宁慎的气息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过。
佣人照常一日三餐搬到桌子上前,她从未动过筷子,任由热乎的饭菜凉了又被端走。
她知道。这对苏宁慎构不成什么威胁,毕竟,他与自己非亲非故怎么可能会担心她的安危呢。可是她还想赌一把,赌自己现在还是他的筹码,他不会轻易让她死的。
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这里面牵扯的恶太多。她只是其中的一颗被弃了的棋子,只能自生自灭无人顾及。
在这里,人命如草芥,能够堆砌点情分,已算三生有幸了。
门口的两个青年愣了愣,其实眼中也不乏不忍。「见是可以见,不过你要先吃饭,这是我们老闆临走前特意嘱咐过的。」
「是啊,安小姐。不管遇到什么,你多少吃一点,你现在瘦得只剩皮包骨了。」站在他们后面的一个和善的佣人热切地说道,她手里仍旧端着昨天样式的两道菜和一碗白米饭,在这个地方,能够吃到家常的中国菜。已实属不易。
很奇怪,这个明明是满目阴暗的地方。却处处是温情。他们的关係,不像是藏匿在黑暗里作恶的人。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皎洁与隐晦罢了。
「好,我吃。」安锦鲤重重地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坐在桌子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早已空空的胃又灌入了这么多米饭,十分不舒服,可是她还是没有知觉地吃着。
吃完后,他们遵守承诺,直接带她去了地下室。
她走过阴暗狭长的走廊的时候。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雨滴答滴答地敲着斑驳的墙面,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前面两个高大的男人浸在阴影里,泰然自若地走着。
她突然犯噁心。扶着墙面干呕起来,没有吐出来反而更难受,她跟紧他们的步伐。
生怕下一秒就看不到他们,融入这无尽的黑暗里去,再也见不到暮念了。
走了约莫十分钟,视野渐渐开阔起来,安锦鲤不得不讶异于这里房子结构的奇特。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