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閒不禁面色愧疚,「唔,我…我昨日睡太沉了。剩下的灵火我来维持吧。」
他将手掌摊开往前,其中几指的指头色泽,明显与其他指不同,是较深的绯色。可雪閒没去注意。
厉倾羽淡淡说道:「本尊稍早前看过药炉,里头灵草已烧至烂化。」
雪閒闻言,赶紧跪起身,往金色小鼎的底部看去。
果真那数十种灵草已随着烧整日的灵火,而渐渐混在一起,呈现深黄色泽。
雪閒露笑道:「离成型大概再两天,剩下的交给老鬼蝎自己注灵炼化即可。」表情一转,又道:「只是我不明白,前辈明明能自己炼化的,我总觉得他不只有蛇毒解药,应该自己也藏有一颗纵情丹成品,为何又要我在这塔里炼出另一颗。」
话落后,雪閒瞧厉倾羽轻轻挑眉,便道:「我知道你早猜到了,可我也不傻,只是老鬼蝎出这道题的用意是何,却是怎么也弄不明白。」
厉倾羽:「五灵毒心思拐弯,非一般人能渗透。」
雪閒:「也许每个人炼製的纵情丹,都有不同程度的效用?」
厉倾羽轻扬的眉,这下扬的更高了:「这丹药的功用不就只有一种。」
雪閒顿时脸色发红:「确、确实只有一种,可药效发作程度…也许…也许有差别。」
他为何要在这密闭空间和厉倾羽讨论这话题!
雪閒胡乱转移话题,看着药炉底部混合的药材,道:「这颗药,也算是我俩一同炼出的,最后还得加入你的几滴血。」
话说至此,他发觉墙角那隻白毒蝎不知何时又已溜出,悄悄往他俩的方向看来。
厉倾羽只道:「老鬼蝎的爪牙。」
语气平稳,可雪閒听得出对方是根本懒得理会,不禁微微失笑,「这蝎子似乎不太会藏匿自己身体,一半的大螯都露在墙缝外。」
那隻白蝎子听见这句话,宛如听到称讚般,立即整隻从墙壁中衝出,在两人面前转了几圈,摆动两隻大螯,接着又用力挤回墙壁中。探出一点点蝎头,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精彩演出。
雪閒只好空出注灵的两手,给他一小顿鼓掌。
白蝎子立刻雀跃地晃了晃螯,整隻躲回壁缝中。
雪閒:「……还挺害羞。」
没想到对方白蝎竟从窝中拖了个小小的东西出来,与一般花草形状大不相同,那株小小灵草形状如一个小袋子,顶上一抹叶片状似盖子,微微膨起的袋状草体似乎能装进东西。
切分明离雪閒还有好几尺,可他已能闻到那浓郁的味道,有点像烤焦的鱼肉。
雪閒立即意会,兴奋得道:「兴许是製作药炷的灵草。」
厉倾羽朝他点头。因自己并未闻到任何味道。
雪閒连忙将那株小小的东西收进储物袋中,过程中别小心翼翼,就怕折烂了。
白蝎夹着灵草走逛塔内整整一圈后,便又回到墙缝中,这回便真正休息去了,一整个下午都未再出现。
随着塔内不算无聊的时光,雪閒举臂维持火焰,也举到发酸。
放下胳臂剎那,自然而然地由厉倾羽接手,雪閒也再一次因耗灵过多,而靠着墙打瞌睡。
这回雪閒却没有立即睡着。
他望着塔内渐渐暗下的景色,和对侧看不清神情的高大身影,忽地说道:「你曾说过药炷是重要之物,为你修练时控制心神的东西。可你过去九年并无药炷陪于身侧,可有造成任何后果?」
厉倾羽望着,片刻后才道:「有。」
人格分离,可三魂未损。
幸亏六魄有了裂缝后,未持续伤到三魂,便是因未墙上镜画。他看着雪閒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间,心神也逐渐稳定,不再狂躁。
蓦然间,塔顶阁楼传来好几声撞墙声,不知是否为毒蟾等解方等的不耐烦,打算从高塔一跃而下。
也间接导致雪閒对厉倾羽简短的回答听不真切。
雪閒只好改问道:「药炷我至今还未炼出,待你下回进入闭关期虽还有些远,可若我迟迟未做出,你没有考虑寻其他稳定心神之物吗?」
因他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岂料厉倾羽却道:「我暂时找到了。」
雪閒顿时一愣,眼眸微微睁大,顺着他话问道:「找到了?在哪里?」
「近在眼前。」
厉倾羽盯着他,低而稳的嗓音如是说道。
雪閒不解其意,问道:「稳定你心神之物该不会是五灵毒之一吧?」
厉倾羽唇角微微一勾,可夜晚透进塔内的月光稀薄,雪閒看不真切。
只听对方发懒的声嗓道:「也许。」
雪閒想像着厉倾羽未来闭关修练时,一身高雅的深蓝衣袍和发冠,身旁却坐了只毒蟾除,背后布满疣,下巴还一鼓一胀。
这画面实在…略有不妥。
雪閒:「你说找到了稳定心神之物,所以已经不需要药炷了吗?」
厉倾羽轻轻挑眉:「要是没做出来,下回修练就抓你一同入关。」
「……」雪閒有些汗颜:「你刚破九阶,等下次入关应是好几年后了,到时我说不定…」
还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语,两人周围的石墙突然有了变化。
雪閒只觉得脑袋一震晕眩,眨眼之间,他与厉倾羽静坐在一片青绿的低矮草皮间,顶空是湛蓝天色与层层白云,往东面看去,有片茂密浅绿树林,雪閒远远便看见,那叶片极大,且形状奇特,全是不规则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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