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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爸爸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夏旋覆说的话。

出了院子门，拐了一个弯，又走了数十米，看了眼排在公共洗手间女厕外面的几个大妈，夏旋覆直接转身，也懒得去小区里其它的公共洗手间了，算了，去附近的公园吧，那里有洗手间。

十分钟后，夏旋覆气得发抖，我不就是想要用个洗手间吗？公园里的洗手间满员，晨练的阿姨们正在使用，没办法，掏出手机，扫了扫二维码，夏旋覆骑了一辆小黄车。

最终，夏旋覆是在两公里外的少年宫用上了洗手间，在里面足足待满了二十分钟，这才打道回府。

夏旋覆重新回到家的时候，头上戴着干发帽的夏紫苑正准备下楼，看到夏旋覆，愣了愣，“小覆，用过洗手间了吗？”

点点头，夏旋覆跑到厨房洗了个手，夏妈妈正在给大家盛粥，夏旋覆帮忙端出去。

吃了早餐，夏旋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点撑，回国半月有余，刚开始的两天倒是见了不少人，中间和白前约着吃了几次饭，然后，整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有时候刷个微博，看部电影，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再不是就拿着手机抢红包，或者，就像今天早上这样，到处找洗手间，不过今天早上比较特殊，平常就算在小区里找不到洗手间用，去公园是一定有的。

“小覆，我们去买烟花爆竹吧，晚上在沙滩放，怎么样？”头髮彻底地干了后，夏紫苑扎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挡在夏旋覆面前。

“不想去。”歪着脑袋，夏旋覆盯着电视屏幕，“晚上不是还要吃年夜饭吗？哪有时间去沙滩放烟火啊。”

“我是说吃了年夜饭之后，反正吃饭的酒店离沙滩挺近的，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怎么样？去吧。”索性关掉电视，夏紫苑摇了摇夏旋覆的胳膊，真的超级想去。

“不去，今天可是除夕，我要陪奶奶看春晚，奶奶，您说是不是啊？”夏旋覆看向正在摘菜的夏奶奶，“奶奶，我看了今年春晚的节目表，瞅着挺不错的。”

☆、孤儿

每年的今天，白前都会觉得特别难熬，十一年前的除夕夜，他成了孤儿，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

揉了揉白前的脑袋，白朮静静地转身，朝不远处的墓碑走去，那里埋葬着他的双亲。

二十一年前的某个早晨，白朮接到来自研究所的电话，他的父母在研製疫苗的过程中，不幸感染，当场死亡。

当白朮赶到研究所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预想中的两具尸体，他想，或许是研究所弄错了，爸妈没有死，他们怎么可能会死呢，昨晚电视上还报导疫苗的研製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对，不可能死掉的，他们才不会那么轻易死掉。

白前的妈妈抱着两岁的白前，早已泣不成声，白前的爸爸抱起蹲在地上的白朮，“孩子，想哭就哭吧。”

我为什么要哭呢？今年的春节，爸爸和妈妈会一直陪着我，他们答应过我的，从除夕夜到元宵节那天，我每天都可以吃到妈妈亲手做的饭，爸爸会开车带我们去海边……距离除夕夜，还有一百零四天，白朮紧紧地捂着嘴巴，我一定是在做梦，对，这是在梦里，一觉醒来，等天亮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一定会出现在我面前的，他们两人参与了那么多次传染性疾病的研究，每次都能平安无事，这次也一定没事，我相信他们。

研究所通知白朮的时候，白朮双亲的尸体正在接受特殊处理，最后，尸骨无存，连一根头髮丝都没有留下来。

如今，这对夫妻的合葬墓下，埋葬着两人生前的一张合影。

白朮的父母都是孤儿，只有白朮这么一个亲人，而两人和白前的父母是大学同学，也是至交好友，所以，这两人的后事，由白前的父母亲自操办。

葬礼结束的当天，白前的妈妈抱着一直闹腾的白前，白前的爸爸背着一言不发的白朮，一起回到了白前家。

从此，白朮一直生活在白前家。

白朮搬到白前家的第二天，白前尿了白朮一身，白朮无语地盯着湿漉漉的裤子，咬着手指的白前傻不拉几地咯咯地笑着。

去幼儿园的前一天，从早到晚，白前寸步不离地跟在白朮身后，白朮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如果有几秒钟的时间看不到白朮，就开始哇哇大哭。

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到周五，白前就超级无敌地乖巧，不会抢小胖的鸡腿，也不会抢小花的画册，连平常讨厌的胡萝卜都能面无改色地吞下去，理由很简单，因为周五的下午，白朮会和白前的妈妈一起去接白前。

白朮比白前大十岁，白前上小学的时候，白前已经读高中了。从白前家到白朮的学校，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而且，那所学校是一所封闭式管理的学校，每个月只放两天假，所有的学生都得住校……白朮要放假的前一个星期，白前都表现地特别听话懂事，每天都会得到老师的表扬，也会帮妈妈做家务，当见到白朮后，白前就会很骄傲地说自己近一周的优秀表现，脑袋昂地高高的，走路都像带风似的。

白前从小就非常黏白朮，也特别听白朮的话，最害怕的事情是白朮讨厌他。

白朮大学毕业的那年，白前的父母离开了人世。

风雪交加的夜里，一辆疾驰的大卡车撞上了白前父母所坐的小汽车，驾驶座那侧的车门被撞飞，前挡风玻璃完全粉碎，鲜血染红了座椅，两人在被送到医院的途中，死掉了。

大年初一是白前的生日。

白前也成了孤儿，他变得比以前更加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