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云委委屈屈,「谁啊?」
陈缙鬆开手,随口道:「谢齐,讨厌吗?」
她脱口而出:「讨厌死了,跟屁虫、爱哭鬼,我就逗逗他,说陈缙哥哥不理他了,他就哭得撕心裂肺稀里哗啦的,还害我挨了一顿骂,我再也不理他了!」
真情实感地吐槽着,这些平时不会说的内心话,这下一点也不保留了。
陈缙忍不住笑了:「还挺记仇。」
上了立交桥,又问:「剩下的人呢,为什么讨厌?」
「唔,剩下的人……吴洵最讨厌,他小时候就喜欢骂我,有一次我爬树的时候,他说我是野丫头,被我揍了还告家长,我还得给他上门道歉,告状精,烦死了。」
刚到江城没多久,恬云对交新的朋友还是有期待的,谢齐说想吃龙眼,她就爬到树上给他摘,结果吴洵看到了就笑话她是个没爹没妈没家教的野丫头,下了树,她一个扫堂腿就给他踹趴下了。
大人们不知真相,小孩子也懂得亲疏有别,没人替她说话,第二天吴家父母来势汹汹,她只得灰溜溜地上门给他道歉。
「汤一宇也很烦诶,从小就喜欢调戏女生,初中的时候总是欺负班里一些不爱说话的同学,每次自习课都吵得要死,还敢明目张胆地抄我作业,这个贱人!
后来被我揍得都不敢还手了。唔,不过他不告状,这点比吴洵好一点。」
陈缙:「你还挺牛气。」他明明记得小时候恬云在他面前是挺乖一姑娘,居然背地里上树、打人,还欺负小孩。
小丫头片子,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
恬云骄傲地仰起头,「那是……」
「还有呢?」
她酒劲上来了,开始有点晕,「还有谁啊?」
「潘明曦?」
听到这个名字,恬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娇滴滴的、每天穿着公主裙颐指气使的小女孩,立马回想起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她也可讨厌了,傲得跟只开屏的花孔雀似的,还说我普通话说得村里村气的,真是……气得我都哭了。
后来班里选班花,我就差了一票输给她,我一看,大家都是投给别人的,她居然好意思投自己!」
陈缙:「……」怎么还攀比上了呢?
「唔,顾呈源。」
恬云眼前浮现了一张佛系青年的脸,「他人倒是还可以,长得……还不错。」
听到他夸自己的髮小,陈缙脸色反而变差了。
恬云思绪开始变得混沌了,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具体的事情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跟他不怎么熟,好像都没说过话。」
他脸色又变好看了一点。
「姚律言呢,他总没有得罪你?」
「他总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他还是学习委员来着,我看都没人敢问他问题,怪凄凉的,就去问他数学题,结果他没教会我还要骂我笨!」
陈缙插嘴:「怎么不问我?」
「你又不做作业,而且考得比我还差!」
「……」这又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他高考数学满分好不好。
接下去就是恬云的吐槽大会。
徐天悦、梁辰、韩潇潇……
总之一个她都不满意。
好记仇一个小姑娘。
陈缙没好气:「谁你都不喜欢,有你不讨厌的吗?」
好像听出他语气里嘲笑的意味,恬云立马反驳:「当然有啊。」
酒精糊住了理智,她摇头晃脑、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陈、缙。」
陈缙心头仿佛漏跳了一拍。
「唉……」她嘆了口气,「你不懂……」
被她撩得一颗心忽上忽下,陈缙恨不得掐着她的脸让她快点蹦出几个字来。
好在恬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小时候,他脾气很好嘛,好像怎么样都不会生气似的……但只是好像而已,他也会生气的。
有一次,他在准备钢琴10级的比赛,全年级就他一个人呢,他很厉害的……」
陈缙隐约记起来,小学的时候钢琴考级风靡,因为大家都学,他也跟着学了,狂练几首曲子就能够过级,并不难,但实际上技能并没有实质性的提高,陆续考完10级后,大部分人都不怎么碰琴了,他也没有在这一方面有进一步的发展。
弹琴于他而言是一段极其枯燥的、无聊的、苦闷的时光,只是为了考级的目的而练习。
「那个时候,我跟他挺熟的,但好像,也没那么熟。反正,反正你懂,就是要熟不熟的。」
考10级的时候,应该是他10岁、她9岁的时候,她读书早,那年他们快要上四年级,相识大半年了。
「他要准备比赛,就不能陪我玩,正好谢齐也来找他,我们俩就在外面製造动静,故意很大声,想吸引他的注意……好幼稚哦。」
说到这里,她好像也觉得特别羞涩,捂住了酡红
的脸蛋……
陈缙也想起来了,他原本心如止水地练着一首曲子,她和谢齐在外面玩,听到她和别人打闹的笑声,他就开始心浮气躁了。
他后来做什么了来着?哦,好像就是去关上门了,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
「反正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就和一个三岁小孩在客厅瞎折腾,然后钢琴声突然就停了,他走出来,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把门非常重地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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