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又不知道为何撒手不干了,好像是恬云走了不久,他就离开缙云回了陈氏,一直到现在。
人也迅速开启了工作机器模式。
算起来,她也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陈缙了,除了偶尔回老宅看看老爷子,他一天能在公司待上快二十个小时,回自己公寓睡个觉也像是争分夺秒,一睁眼就又去公司。
别说陈绘绘了,就是从前那帮从小玩到大的髮小攒局约他,听说也是三回去不了两回的。
即便这公司是陈老爷子一手创立、辛苦打拼出来的,老爷子更是对陈缙这个从小就极有灵气的长孙充满厚望,也常忍不住劝他别那么拼,「公司现在是越来越好了,你自己也得缓着点,可别哪天把身子累垮了。」
只不过这些话,陈缙也就是嘴上答应着,半点也没往心里去。
自陈氏前年成功上市后,发展突飞猛进、一日千里,陈缙更是成了江城少数的带领家族企业实现转型、还能够成功集权的人物。
这个年轻人家境优渥、品貌非凡,待人也向来温文尔雅,无论是江城的高门大族还是新贵人家,都颇为看好这位青年才俊,有女儿的也不免多打探一二。
这打探,还真是一探就见底的——陈缙这人,不仅身边没有女人,还似乎是个把工作当女朋友的工作狂。
除了正式场合,其他一切私人应酬都兴致缺缺、能推则推,待人温和是温和,但在某些方面也格外油盐不进。
特别是这两年,上市后的陈氏不满足于区域龙头地位,开始布局全球市场,陈缙的项目投资眼光和战略布局天赋逐渐显露。
陈氏这几年陆续握住的一个又一个项目环环相扣,当时看似毫无章法、零零散散广撒网的投资,现在的回报率简直叫人眼红。
陈缙手中权势钱财都渐长,在陈氏内部,他从创始人继承人的身份逐渐转变为人人敬畏的上位者形象,而陈氏外的多数人。
无论是当前项目的合伙人,还是潜在的合作对象,见势一个个更是有求于他、不敢乱来。
他行事已没了那么多顾忌,特别是清心寡欲起来,那简直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所以如果真要找到了他身边的人打探,小陈总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他们一定会惊诧不已,「啊?女人?我们老闆不喜欢女人啊……」以及笃定,「他只喜欢工作!」
发小们也常打趣陈缙,尤其是谢齐:「缙哥,人家都说你是禁慾型男人,拎上一串佛珠就能出家去了——不过就是出家,肯定也要带着你的文件和电脑哈哈哈!」
陈缙嗤之以鼻:「胡说八道。」但他也懒得自证什么,还有不知道多少份文件要他签字,不知道多少个项目要他跟进,不知道多少钱等着他去赚,他有心思去应付这些有的没的?
但偏偏谢齐是个不怕死的,还要忍不住追问:「你,哎,缙哥,你上一次那个什么什么,是什么时候啊?你这禁慾是真的假的?」
顿了下,头伸得更长,凑到了陈缙面前,「还是跟我们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小陈总你可别已经金屋藏娇了,我们这都还什么不知道,那可就不够哥们儿了啊!我们这好歹二十多年感情呢!」
这话说的,其他几个有贼心没贼胆的都忍不住心里给他鼓掌,好奇的眼光唰唰唰转向陈缙。
陈缙愣了一下,什么跟什么?反应过来后,把谢齐凑上来的狗头摁开,才笑骂道:「滚……」点了支烟抽上后,便懒得理会这些人。
直到后来的工作间隙里,他才又想到了这茬。
陈缙微微眯起眼,上次……距离上一次欢好确实已经事隔好多年,那还是许恬云离开前,他们一起去北城度假的时候。
北城的雪比江城厚得多,不过暖气开得也足,琉璃世界、白雪朱墙,他们在暖融融的小院里缠绵不休。
他自然不是个禁慾的人,回忆里那些欢好滋味实在美好。
那时候年少荒唐,他压着她,好几天都不肯让她出院子,她羞恼的时候全身泛红,他更是忍不住使劲亲吻她。
直到旅行最后一天,才带她去看了古城,雪满宫殿,天气并不鲜艷。
但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宫墙间牵着她的手,他的心空荡又轻盈,似乎就这样走下去,他们就能够和红墙黛瓦一起白头。
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语气像落雪一样软糯:「陈缙,我好喜欢北城呀。」
所以……竟是去了北城么?
当时恬云说是要跟着导师的项目去国外,家里人再细问,她也不肯再多说。
那时候大家都知道她情绪不好,也不忍逼迫,只要求她能时时报个平安,便随她去了。
谁也没想到她很快便音讯全无,只剩下偶尔来自世界各地的信件和明信片履行着她答应的报平安的约定。
谁也没想到,连他也没想过,她就在北城。
当时她要走,他说什么了?
——「许恬云,如果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结果她真的整整六年没再回来。
许恬云。挂了电话,陈缙感觉舌尖似乎还缠绕着这个名字。
在陈绘绘之前,已经很久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但他当然还记得。
江城的古镇流水,北城的宫墙落雪,沂山的日出霞光,盛城的落日余晖,他生命中最美好的那些景致,她都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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