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陆珹上前一步,将沈晚虚揽在怀里,笑着说:「别难过,喏,给你充充电。」
沈晚「噗嗤」一声笑起来:「你真当自己是充电桩啊?」
「不管用吗?」陆珹问。
沈晚闭上眼,似乎感受到一阵暖流瞬间盈满全身,如波涛般汹涌澎湃,又似细雨般润物无声,给予她无限的力量。
她撇了撇嘴,轻声回:「好像管点用吧。」
陆珹勾起薄唇,伸手轻轻抚了抚沈晚的后背,鼓励道:「晚晚,加油。」
沈晚怔了怔,应了声:「嗯。」
沈晚,加油!
她又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
陆珹原本打算带沈晚去他的包厢,没想到他们正要推门的时候,邓子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要不我们再劝劝阿珹?」
吕诺嘆了口气:「他心意已决,我们再多说也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邓子旭仍是不肯死心。
「劝什么劝,你们几个閒得没事干了是吗?」
叶想的声音插进来:「他这人犟得跟头驴一样,他自己想不开,你们废话那么多有毛线用?」
「……」
陆珹的手顿住。
沈晚挑了下眉,仿若没听见里面的议论一样,问他:「不进去?」
陆珹抿了抿唇:「要不要出去逛逛?」
沈晚耸耸肩:「随便。」
陆珹想了想,最终没有带人进去。
他们出了饭店,顺着沿街的绿荫小道踱着步。两人慢悠悠走着,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而时间也像这条小道般,无穷无尽,仿佛看不到终点。
不时有人骑着自行车从他们身旁经过,沈晚默默记着数,等到数到一百时,她终于仰起头,问:「你什么时候走?」
「七天后,」陆珹回,「我跟叔叔一起过去。」
「哦,」沈晚点头,「没听他们提过。」
陆珹勾了勾唇:「没什么好提的吧。M市离这里很近,开车不过一两个小时,对叔叔阿姨来说,我去M市跟现在没太多差别。想回来了,我随时都能回来。」
很近?
沈晚皱了皱眉。
她没有研究过这两个地方的距离,但看其他人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她还以为M市离他们很远。
「那他们给你践行干什么?」沈晚忍不住问出口。
陆珹怔了片刻,抬眸眺望远方,淡淡地说:「是他们要走了。」
虽然他语气平淡普通,沈晚仍旧从里面读出几分感伤。
她本不是喜欢打听隐私的人,然而这一刻,她不由得想刨根问底:「他们又要去哪儿?」
陆珹不语,转而拉她进了一家礼品店,浅笑道:「挑一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临走前我也应该送你一件礼物。」
沈晚知道他想岔开话题,就不再多问。
然而,要让她在这家店里挑选饰品,沈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家店的风格太淑女了!
同样的饰品,戴在其他人头上是装饰,戴在她头上,别人只会觉得她疯了。
「我不问总行了吧,」沈晚扯了扯陆珹,「走了。」
陆珹却像是着了魔一样,走向一个角落,取下了一个小发卡。
银光闪闪的髮夹上镶满了小碎钻,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形状弯弯的,如同天边的小月牙一般。
很像她的眼睛。
陆珹递给她:「要试试吗?」
「……」沈晚拒绝回答他。
然而,在她还没将嫌弃的话说出口时,陆珹已经伸手摘掉了她的帽子,将那个傻里傻气的发卡夹到了她的头髮上。
「很好看。」
他毫不吝啬地赞道,「你更适合露出额头。」
分明只是普通的称讚,可在陆珹深沉到她已经读不懂的眼神注视下,沈晚没来由觉得一阵心悸。
她抬起胳膊,想将髮夹取下来。
动作太急,髮夹卡住了几根头髮。沈晚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恼得直瞪他:「你在看什么热闹,还不帮我取下来。」
陆珹咳了一声,掩饰住嗓子里的笑:「这就来。」
沈晚放下胳膊,将脑袋伸到对方手边,任对方动作。
「好了没?」等了一会儿,沈晚不耐烦地问他。
陆珹勾了勾唇:「别动。」
沈晚只能耐心等着,可又过了好半天,头顶上还是没动静儿。
她倏地立起身:「你是不是故……」
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
她抬头的瞬间,恰巧撞上一双清润干净的眸子。
两人离得很近,好似没有任何间隙般,沈晚已经听到了他胸口处急促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一下、两下、三下……
她垂下眸,不敢再与他对视。
视线随之落在他抿起的薄唇上,仅一眼,那晚混乱的记忆又涌入脑海中。
刺骨的寒风中,她攀着他的肩,在他带着暖意的唇上轻轻一点……
那个尴尬的吻,事后谁都不曾再提起。
他肯定会以为这不过是她的戏弄,其实她也一直如此安慰自己。
可如今,面对近在咫尺的陆珹,她仍然有一种衝动,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亲上去。
之前那次是戏弄,这次又算什么呢?
沈晚觉得她可能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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