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颜颜相邀,我自然是有空的,哪怕是没空也得有空。」林清安有些好笑的掐了她的脸一下,只叫得还是她家禅林的脸掐起来舒服。
「那你现在和我说好了,到时候可不能突然不来,要不然的话我就派人抓几百隻□□扔进你寝室里。」气鼓鼓着一张脸的莫颜颜拍开她的手,脸上则洋溢着孩童的天真。
「我是那种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可我这不是不放心吗,还有这是我给你和何钰的请帖,你们俩个可记得要一起来啊。」莫颜颜因着同何钰不熟,只能通过她将请帖传过去。
「好,到时候定然会到场的。」等人怀揣着欢喜之色去邀请其他人时,林清安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那两张烫了鎏金花的大红请帖上,只觉得倒是一贯符合那人张扬明媚的性子。
「姐姐到时可要和我一起参加颜颜的生辰宴吗?」她用胳膊碰了下还记着课业之人后,并将其中的一张请帖放在了他的面前晃了好几下。
「我可是听说这一次她的生辰,还请了那有名的梨园前来表演西厢记和岳父刺字。」
「若是清安去的话,我定然也是会去的。」微抿着唇的何钰对上她那双潋滟如繁星的眸子,那到嘴的拒绝怎么都吐不出。
「那便说好了,到时我们一起去。」
「自然。」
临近十二月时,燕京中下了第一场雪,纷纷攘攘如那六月柳絮,细盐洒被。
林清安从食堂吃完饭回去后,正看见了夫子带着修理屋顶的水泥工穿梭在学院中时,不由问了句。
「夫子,可是又有哪处的屋顶落了水?」毕竟现在天冷了,住在漏水透风的屋子里头,难保不会容易感染风寒。
「原来是清安啊,房顶倒是没有漏水,反倒是有不少漏风的,所以我这不是请来了水泥工来帮他们修整一下吗。」夫子自然也是识得她的,更准确来说的是。
这学院中鲜少有人不认识她的,就有往日里的夫子和学生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选择来寻她问诊,到时候在拿着她开的药方去抓药,就连她开的那些药方用起来,都比医馆里大夫开的要好得快。
「不过你那屋顶我记得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修月(何钰)那边的怕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去修了,你转告他最近在夜里多盖几床棉被,省得到时候会不小心染了风寒。」
「学生知道了。」
只是这件事,却在她转身时忘得差不多了,因为她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公孙瑾兰。
等那雪越下越大时,林清安方才猛的一拍脑袋回想起来,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而现在距离那时,已经过了许久。
等她挪着不安的小碎步过来时,正好看见了他那被冻得指节泛红还裂开了好几道口子的手时,简直快要被心虚给彻底淹没,亦连这声儿都小得像是只小麻雀。
「姐姐你的那边屋顶还没修好吗?」
「最近这漏风的屋顶还有好几个,怕是得要一段时间才能轮到我了。」摊开手的何钰,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只因那些修好的屋顶主人都需要给那水泥工一点小费,可是他又哪里有这些多余的银钱,毕竟若非院长好心的给他免了学杂费,他又怎么可能上得起学,更别说还在这里遇见她了。
「姐姐的屋顶还没修好的话,若是不介意可以来妹妹这处住着。」莫由来的,她来了那么一句。
她本以为他还会推脱两下的,可是谁知她话音刚落时,他便点头应了下来。
「那便麻烦妹妹了。」
「不麻烦不麻烦,再说了,若不是姐姐这次帮忙,说不定我这一次肯定得要挂科。」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刚铺好床的林清安听到敲门的声音后,连忙赶去开门,因在室内燃了炭火,连带着她刚洗完澡后都只是随意着了件外衫,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在后。
「姐姐,你来了。」
「嗯,清安现在可是在温习课业。」同样刚洗完澡的何钰见她摆放在桌上的书本后,来了那么一问。
「因为我刚才发现我前段时间落下的课业实在是有点多了,这一次好歹是有姐姐帮忙,可若是下一次怎么办。」林清安侧身让人进来,并将那一碟椰香木薯糕递了过去。
何钰拈起一块椰香木薯糕后,便挨着她先前的位置坐下,含笑道:「正好我也打算温习课业,若是清安有什么不懂的,也好与我相互讨论。」
「那就麻烦姐姐辛苦一下了。」
「你都喊我一声姐姐了,又何来的麻烦。」何钰将刚才的糕点递到她嘴边,用以借花献佛。
见人咬了一口后,他便就着她刚才咬过的地方吃下,復道:「反倒是清安的文科有些弱,这次得要偏重照顾这科才行,而且再过不久还有一次文科的小测试。」
「姐姐倒是一眼看出了我的弱势。」
林清安摊开这个学期都没有打开几次的大学后,竟在里面发现了一枝晒干后夹在里面的桃花瓣。
而那桃花下压着的那首诗,正是[一枝秾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看着实在是有意思到了极点。
等准备熄灯入睡时,何钰刚起身伸了个腰,余眼中却正好看见一本夹在课本里,与之格格不入的无字蓝皮书封。
他见她还在低头临摹着一张字帖时,鬼使神差的将那本蓝皮书封拿出,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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