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明不行
不行
贺楼明一瞬间脸上血色尽褪,他脸上原本就没有几分红色,如今更是煞白一片,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般,眼中儘是屈辱和狼狈。
他浑身紧绷,指尖都在颤抖,离开时用那双幽深的眸子看了一眼清远,幽幽开口,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那本尊就给你找个可以的。」
向来安静的书房中,一道人影逼近,紧接着就是桌椅倒地的声响。
贺楼明神情阴鸷,甩袖发狠地将桌上物品拂到地上去,捲轴花瓶灵石被摔在地上,杂乱刺耳的响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让门外守着的人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他眼睛赤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浑身被一股激烈的情绪浸透,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疯狂的气息,像是一座巍峨高耸的大厦,可这座大厦被一根细细地底座撑着,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带着雷霆之力倾倒,既脆弱到了极致又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房中能砸地东西都让砸了个干净,汹涌的魔力不受控制的翻腾,顷刻间这间书房就被毁了个彻底。
贺楼明坐在一片废墟上,身子被夜色笼罩起来,暗的透不进丝毫的光亮。他慢慢地开口,仿佛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墨敛,去给他送个女人。」
蛇族出美人,想来也能让清远满意。
他抬手按住鬓角,目光冰冷,心思却是漠然深沉。
他低低开口,像是在努力地说服自己。
「不过就是一个工具而已,用完杀了就好,计较什么。」
若是清远喜欢,给他剖下蛇皮。
当做是个念想。
墨敛一时之间都要懵了,主子口中的『他』是谁他很清楚,可为什么要送女人?他不是主子的人吗?
他不敢问,只得领命,挑了位女子送了过去。
回来后发现主子还坐在废墟之上,那向来挺直的脊背仿佛弯了弯,背影寂寥若雪山,透着彻骨的严寒和苍茫,清远此时还难受着,又热又疼,像是被放到了火上烤,脑子都昏昏沉沉的,看谁都是重影。
门被推开,有隐隐香气传来,幽幽地香味中还含着一缕腥味,是修炼成人形的妖女。
清远连头都未抬,「出去。」
他声音沙哑着,语气中有着少见的严厉。
那蛇女被吓了一跳,嗫喏着,「大人,是魔使大人让我来的。」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手指纠结地绞到了一起,「要是我完不成大人交的任务,大人会杀了我的。」
说着就怕极了,嘤嘤嘤地哭起来。
清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只怕你完成了会死的更快。
艰难地开口,「出去,我自会为你说情。」
赶紧出去,撑过今晚大家都平安无事。
不然道侣可能会疯。
那蛇女又抽噎了一会,看清远实在是不为所动,便犹豫着离开了。
清远只觉地满心的无力。
心累,熬过身体上的反应也挺累的。
两厢齐聚,恍惚中只感到心力交瘁,像是渡劫一般。
墨敛看着枯坐在废墟上的人,魔界月亮是红色的,可即使这般明艷的颜色照到他身上仍旧驱散不了满身的苍茫。
不知过了多久,墨敛听到了他的声音,「多久了?」
「已经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了啊,贺楼明站起身,似笑非笑地回到寝宫。
唔
他是要当着清远的面杀呢还是避过清远杀?
还是当着面吧。
毕竟那么喜欢的,一定要让他印象深刻。
满脑子都是如何杀蛇的贺楼明又一次掀开帷幕,原以为会看到两道身影,他自虐般的扫过床上,却发现只有男人一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额头滚烫,脸上是不正常的红色。
他闭着眼睛,眉头难受地皱到一起。
很明显,身上的东西还在锲而不舍的发挥作用。
贺楼明手掌贴在了清远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引得清远不自觉地轻蹭。
像是猫儿一般,轻轻地拱着他。
贺楼明躺在他旁边,他眸中晦暗不明,只慢慢地用手指抚上清远的眼。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雾茫茫一片,毫无焦距。
「清远」声音轻柔,却像是将这两字在舌尖咬碎,再吞入腹中。
「你既然看不上我送来的女人,那我给你解了药,可好?」
没有人回答,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缠绵的吻一路下滑,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响起,良久后,有几声低低地咳嗽声和吞咽声。
…
…
天将明,魔界白天也无蓝天白云,只是天幕白茫茫的一片,带着乍眼的亮。
清远慢慢地睁开眼睛,他左臂被人搂在怀里。
试着抽了抽,力气有些大,抽不出来。
清远疑惑地挑眉,难道一觉醒来道侣的一片神魂都已经归位了?
不然以目前二人的关係,绝不可能这般亲昵。
怀里的人闭着眼睛蹭了蹭,声音沙哑含糊,「清远,让我再睡一会。」
清远大着胆子一看,贺楼明唇微微肿着,像是要磨破了般红地几欲滴出血来,两辈子的记忆重合在一起,他像是被雷劈中般僵在了原地。
清远仙尊着实厉害,昨晚可是将本尊摁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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