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立刻下跪。
顾嘉瑾在心里悄悄嘆气，这个世界，凌辰还真是把他当师尊啊！
「我不怕你是魔，只担忧你入魔。明白我的意思吗？」
凌辰眸光微闪，「弟子明白了。」
不久，神殿传来消息，皇族的人来见。
顾嘉瑾垂眸想了想，「这次就见见吧。」
红衣仙尊在上座，懒散的看着下面的人。凌辰安静的站在一旁。
二皇子赫连耀，三皇子赫连沉站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位侍从和几个大箱子。
几人神色还有些难以掩饰的激动，这位宫主素来不爱理会他们，如今却愿意见他们一面了。
赫连耀向顾嘉瑾行了一礼，「宫主大人，我们……」
「东西什么的，自己带回去，把之前在秘境里的那个女人带来。」
赫连耀和赫连沉对视了一眼，赫连沉连忙道，「是，宫主大人。」
「什么时候把人抓住再来吧。」
没等他们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嘉瑾一挥手，他们已经在皓行宫外面了。
凌辰看向顾嘉瑾的目光带上了几分笑意，被顾嘉瑾捕捉到。
「怎么了？」顾嘉瑾也忍不住跟着勾起唇角。
「没事，只是觉得师尊您……」气势装得很好。
凌辰浅浅的笑了笑。
日子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顾嘉瑾近日去神殿里的藏书阁翻书，无意间找到一本古籍，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皱了皱眉。
……
面前的人也是一身白衣，但不再像过去那么凌厉，反倒有几分从内而外的懒散，顾嘉瑾还能察觉出一些疲惫感。
「怎么今日来了我这？不陪你的宝贝徒弟了？」
顾嘉瑾撇撇嘴，「你肯定知道我来找你有事。」
谭轻雪右手执棋，「来一局。」
「你认真的？」
「有些无聊了，难得有几分聒噪。」谭轻雪突然一句话，让顾嘉瑾觉得对方又在暗讽自己。
这种感觉？
顾嘉瑾眯了眯眸子，「好。」
黑子步步紧逼，白子步步防守，反倒重新塑造了格局。
谭轻雪看了看棋面，却不下最后一颗棋。
「说说你那徒弟吧。」
顾嘉瑾挑了挑眉，「不想下棋还拉着我下？」
「都说了无聊了。」
「好吧，我也不废话了。我曾经测算过凌辰的命格，或者进一步说，是人生轨迹。」
闻言，谭轻雪的表情淡淡，并不意外。
「这次进秘境，本来说他应该是先获得自己的机缘，再觉醒魔族血脉的，没想到事实却反了过来。」
「结果不是一样吗？」
顾嘉瑾有些郁闷了，「当然不一样，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你不是比我更明白？」
「不是天命，那便是在人为了。他遇见了你，你定然要护着他，没什么好忧心的。」谭轻雪又道，「把他的具体情况说说吧。」
最后，在顾嘉瑾离开之际，谭轻雪突然提到，「来凡界的说不定不止我。」
顾嘉瑾抚了抚眉心，「你是说……」
「谢了。」
红色的身影匆匆来又匆匆走，只留一抹白色孤寂地停留在原地。
「可惜只热闹了一下。」谭轻雪自言自语道。
……
顾嘉瑾回寝殿的时候，门前还侯着一个人。
「凌辰，你怎么还在这？」
「师尊向来不把事情放在心上，这次却出去那么久，弟子以为有什么大事，所以在这守着。」
你的事确实是大事，「现在没事了，早点休息吧。」
顾嘉瑾伸出手，摸了摸凌辰的头。
看到凌辰微愣的表情，顾嘉瑾淡定的把手收回来。
如顾嘉瑾所料般，那位缙楚国巫师不见了。
皇室的人跑来请罪，被顾嘉瑾客气的请走了。
凌辰入魔的契机是最近发生的。
萧岚派的掌门多次拜访皓行宫宫主，却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凌辰对此事有所耳闻，也没有过多在意，专心修炼。
直到凌辰某日出了皓行宫，发现门口突然有人拦住了自己。
「有事吗？」凌辰出声询问。
对方的目光却分外复杂，「你，你可认识我？」
「我们在秘境中有过一面之缘。」凌辰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是你…父亲。」
凌辰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请不要胡说。」
他分明是，从小被师尊捡到，养到这么大，怎么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位父亲。
「我当年和你母亲失散了，我一直在找你们！你娘如今在哪呢？」
凌辰听到母亲这个词，突然有些头痛，有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凌辰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不再理会沈峰雾，径直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明明从小被师尊收养，师尊待他极好，那脑海里的破瓦房又是哪里来的？
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女人的面孔很熟悉呢？
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
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你知道你是谁吗？
相同的声音响起，相似的场景又一次出现。
凌辰体内的魔气迅速吞噬他体内的灵力，眼睛也慢慢染上红色。
这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凌辰身边，手正要碰上凌辰，被赶到的顾嘉瑾挥手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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