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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幸遭遇”?她为什么这么说?我想她大概会解释有关匿名信的事。她会不会像一般女人一样,受到蹂躏以后,为了报復才写匿名信?我决定试探一下,看看能否解除心中的疑惑!

“什么不幸遭遇?”

“被隔离的不幸遭遇!”她对我的问题有点不解。“你说还会有什么不幸遭遇?”

我决定不放鬆一步。“有!对女人来说的不幸!”

“那是什么?”她急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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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寒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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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对男人死心踏地的信任和恋情。”我答道。

她抬头朝我望了望,露出儿童般天真的困惑表情,我查看不出一丝预期的反应。心中想大概是找错人了,匿名信不会是她写的。

我才说要放弃她,突然又想到那封信,虽然从头到尾箭头都指向柏西尔男爵,可是他的名字

在信中一直没提过。写信的人一定是个工于心计的人,受到的伤害也一定很深。他既然会在这个时候写信给费小姐,可见他的用心良苦,也就是说,我不能以“外表”的天真无邪来妄自衡量和下断语。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说。

“算了!咱们还是谈谈柯太太好了!你在她那儿住了多久?又是怎么来到凌雾堡的?”我换

了个话题。

“住了多久?”她重复我的话。“我一直都待在她家,两天前才来这儿的。”

“你来了以后就住在凌雾村?奇怪?我应该听说你来的呀?”

“不,不是村里。我们住在离村子三里路的陶氏农场,听过没?”

怎么没听过!我常带着学生上那儿写生。那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农场。

“柯太太是他们的亲戚,他们常邀请柯太太上那儿呼吸新鲜空气。这回她带我来,来了以后我才知道凌雾村就在这附近。我常想回学校看看,重温一下旧梦。陶氏农场的人都是好人,希望我能常久住在那。不过有一点我不大喜欢,对柯太太我也有那么一点点不满意。”

“说说看。”

“他们都笑我穿白衣服,他们说有点怪。只有费太太最清楚,费太太才不喜欢我穿这件难看的风衣!她一生都爱白色,连墓碑都是白的,她自己常穿白色,也把自己的女儿打扮成白色。费小姐现在好不好?她是不是也常穿着白色?”

当她提到费小姐时,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并且慢慢地把头转开。我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有点畏缩,好像告诉我她就是那位匿名人。为了找出答案,我决定赶紧提出问题,要让她在措手不及中被迫承认。

“费小姐今天早上不大高兴。”我说。

她呢喃了几句,由于声音太小,我无法听见。

“你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费小姐今天上午不高兴?”

“不是,”她马上接道。“没——没有,我没问你什么。”

“就算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因为费小姐接到你的信了。”

我们在对话的时候,她一直是双膝跪地,擦着墓碑上的污块。当我说完头一句话的时候,她停了一会,当我说完第二句话的时候,她呆住了。手中的布又掉在地上,嘴唇微微张着,脸上仅有的红润也不翼而飞。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有气无力地问着。“谁把信拿给你看的?”说完脸上恢復了一丝血色。“不是我写的,”她摇着头。“我毫不知情。”

“是你写的!”我说。“就是你写的,你全都知道。你不该写这种信,不该吓费小姐。如果

你有话要说,你该直接到凌雾堡,亲口告诉费小姐。”

她坐在墓边的石块上,用手捂着脸。

“费小姐和她母亲一样好,”我继续道。“她会保密的,更不可能伤害你,你愿不愿意明天在

农场和她见面?或是到凌雾堡的花园见面?”

“哦,但愿我能和您一样的安息!”她含含糊糊地说着。“您知道我不是存心要吓她的。我怎么可能去伤害您的女儿?哦,费太太,我该怎么办?您像我母亲一样地爱我,请您告诉我

该怎么办?”说完她又爬在墓上,拼命亲着上面的大理石。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感动了,我蹲下来握着她的手,想安慰她。

我用尽了方法,她依然伤心不已,用力地抓住我的手,可是脸却一直靠在石碑上。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我不得已地说:“好了,好了,别再难过了,要不然我可要怀疑他们为什么把你关进疗养院哟——”

我话还没说完,她腾地站了起来。愤怒、恐惧代替了原本的紧张。她拾起滑落地上的风衣,

用力地抓着,好像要把它掐死似的。

“谈点别的好了,”她小声地说。“要不然,我恐怕会崩溃。”

她的心灵除了费太太的影子外,显然还有另一道影子——疗养院。是谁把她送进去的?难道说是她母亲?

要我就此罢休是有点困难,不过我强制自己不要再逼她了。我不能不顾她的安危,那太残忍了。

“我不再提就是了。”我柔声地对她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反而来势汹汹地问起我来。“别那样看我,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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