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清儿好心地赶紧提醒, 「我家娘子亲手缝製的。」
商安歌立马正襟危坐,真诚地道, 「真好看。」
「……。」
施知鸢不想说话。
这时,小二满脸堆笑地敲门进来, 将迭的甚是好看的,满满一盘刚出炉的糕点放桌子上。
「小娘子请用。」他眼神看到施知鸢手里的一团灰, 顿时脸色一变,跳脚道, 「娘子怎么手里抓着个耗子?!」
商安歌:……。
清儿:……。
施知鸢气得憋住一口气,大吼道,「不是耗子!!」
把手里的灰围脖展开, 施知鸢叉腰道,「是围脖!!」
小二被凶得逃开好几步, 看着仍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灰色一团,讪讪道,「围脖……好看……好看。」
「公子我先走了!」小二抱着托盘, 赶紧开溜。
看未来王爷夫人的脸色,不祥的直觉。
小命重要。
施知鸢气得脸拧成一团,看着手里心意满满的围脖, 委屈,越想越气,折一折,就要怼回包袱里。
嫌丑,不送了。
商安歌制止住她的手,「送人的东西,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不好看。」
施知鸢气鼓鼓的,赌气道。
「好看!」商安歌从她手里抢过来,说是抢,可一点都没费力。
明显就是施知鸢自己想给。
商安歌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往脖子上围,从来不曾戴过的他,面对这团分不清哪是头哪是尾,固定的扭端在哪的围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围上。
施知鸢噗地笑了,气瞬间全消。
「过来。」
商安歌乖乖地走过去,施知鸢站起来,却发现他比自己高太多,只得踮起脚尖,够着帮忙系围脖。
「傻瓜,弄反了。」
施知鸢把围脖整个拿下来,调个正反面,再给他系。
商安歌看着又恢復笑颜的施知鸢,美滋滋。
那毛围脖毛绒绒的,软软的,拂在皮肤上,甚是舒服。
「这毛真软。」商安歌直接嘆道。
施知鸢嘚瑟地笑,「那是。」
两个人离得很近,口齿间都是施知鸢亲口做的那薄荷方糖的芬芳,恍然间通过气味,好像将两个人连成一体般。
世间,只有他们二人互相拥有的小秘密联繫。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施知鸢边系,边道。
不会让你再不管自己,冻到亏到。
商安歌会意地扬起嘴角,缓慢而认真地点头。
施知鸢系好,立马又退回去,刚刚的亲密仅是「绣娘」的不得已而进一步。
戴着灰围脖的商安歌更衬得潇洒俊逸,整个人的贵气混着浅灰色的温柔,衬得干净雅致。
施知鸢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明明缝製的巧夺天工。」
清儿抿抿嘴,憋住,明明是商公子好看,什么都能衬起来。
属于跟小娘子一样,人为衣添光。
商安歌挺胸抬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也觉得甚好。」
她给绣的围脖,真是越看越喜欢。
施知鸢也美滋滋地欣赏,许是头一次离得这么近,许是商安歌换衣服出来太着急,也许是刚系围脖,弄乱了衣服。
他常年藏在衣服后的锁骨处露出来。
好看的直锁骨上是赫然恐怖的一大道疤。
衣服凌乱,只露出一点点。
可是这一点点就那么宽,那么狰狞。
不知道疤到底有多长,当初伤得有多深。
施知鸢盯着那道疤,脸上的笑逐渐褪去。
眼眶越来越红。
商安歌发现异样,连忙退一步,把衣服整理好,疤又被藏得严实。
施知鸢嘴唇蠕动,想说,不敢说。
「小事。」商安歌无所谓地道,「没啥。」
他藏,只是因为怕吓到施知鸢。
受伤,有疤,他早就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关係。
施知鸢抿抿嘴唇,「你要不是男子就好了。」
「???」商安歌不解。
「这样,现在我就可以一下抱住你了。」施知鸢深呼一口气,可眼眶的红却不消半分。
商安歌全身都很鬆弛,含笑道,「已经抱住了,我感受的到。」
更心疼了,施知鸢扬起小脸,疼惜地看他,「是你父亲打得吗?」
虽然这疤,不像打能打出来的……
她现在才发现,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商安歌犹豫下,要不要现在告诉她,自己是谁。
突然,他发现自己怕了,怕一旦告诉,覆水难收,她将彻底离开自己。
史无前例的怕。
连他初入战场,一个人遍体鳞伤地躲在巨石后,旁边是满地兵将的尸体,石前是乌泱泱地拿着利刃的敌人时的怕,还怕。
「我父亲早走了……。」商安歌喉结一动,还是选择半真半假,「父亲母亲一起过世的,我现在在叔父家……」
施知鸢没想过美人会这样的身世。
心疼又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商安歌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地揉揉她的头髮,「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手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像是藏了千言万语。
施知鸢读懂,也似没读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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