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剧烈地晃动,马车停了。
这一晃,倒把何枫芷和王弗栗给撞醒了。
两个人睡眼朦胧,迷茫地看看施知鸢,而后发现她的形象,再看看自己,瞬间清醒了。
王弗栗怕的当即哭起来,唔唔地使劲挣扎;何枫芷倒是冷静些,可眼中也儘是恐惧,无措地挪向施知鸢一点,脸色煞白。
土匪们跳下马车,零零散散地喊,「大哥,人掳回来了。」
「你仨咋狼狈成这样?!」粗狂的声音,充满诧异。
城内,商安歌正在埋头处理事务,忽然就听门外小厮焦急地捶门。
获准进来后,小厮慌张地说,「夫人……,不,施小娘子被人绑架了,刚刚有线人来报。」
商安歌腾地起来,怒气衝天地一下跨过桌子,抓住小厮的衣领,「你说什么?!」
小厮吓坏了,忙把没来得及救下来人的线人捡到的珠钗给他看,是施知鸢佩戴的桃花钗。因为掉地上,已经碎了一瓣。
商安歌握紧珠钗,怒得低沉地喘着气,「往哪走了。」
另一边,清儿左等右等不见人,就出来寻,正巧碰见抬甘蔗的男子,一番询问下,意识到施知鸢可能遭遇不测,问清那些男子长相,立马赶回施府。
施项云、施南鹄听闻,着急地飞速去大理寺、京兆尹、刑部等所有管城防、安全等部门投案,凡走过之处都得到强烈响应,搜人队伍火速集结,同时,传到施太师那,他直接去宫中,快步面见圣上去了。
施知鸢让自己努力保持镇定,现在这种情况,只有冷静应变才可以逃出去。
唰,遮挡的布被人掀开,阳光突兀地刺进来,扎的眼睛自保地闭上。
「怎么抓回来这么多?!」络腮鬍的粗壮男子愤怒地转身,「不就让你抓一个么?!」
「钱……钱……钱,」小三吓得结巴了。
络腮鬍一挥手,「行了,你可闭嘴吧。」
走上前,络腮鬍打量打量她们,地上这个躺着团成团,眼睛哭得肿成核桃的,摇摇头,胆太小,孬。
又看看那个坐着的,络腮鬍咂咂嘴,皮肤咋能白的这么惨兮兮,都要透光了。在这还梗着脖,虽然挺优雅的,还算傲气,但……看着太柔弱。
底下这帮人真是被关孬了,络腮鬍很失望,绑个弱女子是因为他们重操旧业,又要躲朝廷,实在没钱。
逼不得已,但又绑回来这么多弱女子,就是故意为之,算什么好汉。
而且娘们儿数一多,更累赘。
看到施知鸢,络腮鬍楞了下,这女娃娃竟然也直直地看过来,没躲,丝毫不怕。
有意思,络腮鬍走进些,故意虎眼凶神恶煞地盯着施知鸢,「看到了,就必须死了,乱棍打死,不留痕。」
粗狂的声音直震耳朵。
王弗栗哭得更厉害了,把自己团得更紧些。
施知鸢依旧不挪眼,清澈干净的眼就一直无防备、无惧怕地看他,甚至还冒出点小星星和笑意。
络腮鬍顿时不行了,太可爱了!
配上这清丽的俏脸,凌乱的头髮,活像掉落人间不谙世事的仙女,恻隐之心完全被勾起来了。
施知鸢被绑到后面的手,慌得直哆嗦,但是面上楞是更赠分纯真和无辜,见他嘴角扬起来,有丝丝惊喜的神色,心一松,赌对了。
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本想吓唬施知鸢玩,没想到这小丫头不怕,络腮鬍仰天大笑,手一抬,把她嘴里的东西扔了出去,「有什么想说的,说。」
「你就是威名远扬的靠山王?!」施知鸢这话喊的是又崇拜,又惊喜,又诧异,眼睛还冒着光。
「哈哈哈哈。」络腮鬍豪迈地笑,「好多年没在江湖,小丫头片子竟然还知道我的诨号。」
「那是!我从小可崇拜您了!」
听一路他们往日事迹,施知鸢也算多多少少了解他们一点,凶但人不坏,尤其这个大哥还带着点侠义。
帽子扣的高点,好办事,施知鸢笑得更虔诚了。
络腮鬍笑得直拍大腿,一屁股坐施知鸢旁边的前缘木板上,看那仨,「朱门娘们儿还崇拜老子,哈哈哈。」
「大哥的威名,几代人都不能忘。」
「哈哈哈哈。」络腮鬍笑得更开心了。
王弗栗匪夷所思地看她,竟崇拜土匪,厌弃中带着愤恨。
施知鸢当没看见,恭维道,「当年,您和二当家一前一后,夹击商队,算的那是分毫不差,打的那是势如破竹,真是应该载入史册的大战。」
「呦,你还知道我。」刀疤脸乐呵呵地过来。
「那是,霹雳豹嘛。」施知鸢嘴跟抹了蜜似的甜。
说的他们花开怒放,摇头晃脑。
「你们能从牢里逃出来真是太好了!就是可惜带三个拖油瓶,走也走不快,还浪费口粮、人手,又给守着又给护着,太累赘。」
「可不是嘛。」络腮鬍已经完全忘记她是被抓来的,彻彻底底当她是自己人,长嘆口气,「丫头,有啥好办法不?」
「杀,是不能杀,给换钱。」施知鸢看他点头,鬆口气,「一手交钱,一手放人,要不然不是道义所为。可是,等赎金的时间里,这帮人该怎么办呢?毕竟狱卒们发现,肯定要开始大力搜捕,时间宝贵。」
四个土匪思索着,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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