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听到齐思颜的声音,何运晨看过去,女孩正看着侧头看着自己。
「怎么了?不舒服吗?」
车上很安静,所以思颜放低了声音。有些喑哑的嗓音,和上下唇瓣相碰的水润的红唇……
那一瞬间的动作画面在何运晨的脑海里像电影的慢动作回放,一遍一遍,画面不断放大直到定格。「轰」地一声,何运晨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炸开。
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何运晨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回答得磕磕盼盼:「没,没事。」
看到何运晨这么奇怪的状态,但听他的语气坚定,齐思颜被手机里齐思钧新发来的消息吸引,没再多问。
何运晨看着思颜低下头,才强撑着让自己闭上眼睛。
明明有事!
何运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是这样的了?
这样的……不可描述。
何运晨手附上左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手下心跳的感觉很真实,一下一下强烈的震动,何运晨怀疑自己跑完1000米可能才会有这样的心跳。
从外面看来,何运晨是又睡了。只有何运晨自己知道,自己闭眼的力气有多大,一遍遍在脑中让自己淡定的声音有多急促。
直到到了歙县,边上的李浩源也醒了过来,拍了自己一下,何运晨才惊觉,自己刚才又短暂失去了意识。
不过好在……
心和脑的斗争,他让理智占了上风。
可是……
理智什么的……
真的会赢吗?
「你怎么来了?」
住的地方,实习生两个人一个房间,五个律师住单间。
这是这里镇上的民宿,有一个院子,露天的桌椅。
歙县的晚上不像上海那座城市,天空比魔都的星星要多得多。
睡不着,思颜就出来吹吹风。
「我看到你出来了。」
这个地方,其实还挺漂亮的。
坐到思颜身边的那把椅子上,抬头看天。
「每次到这些地方做法律援助,我就特别喜欢在晚上出来走走。」
这里的宁静和安逸,是忙碌的上海不会拥有的。
在上海,多晚出门街上都有车有人,天空被闪烁的霓虹点亮。
而这里,昏黄的路灯,耳边只有风声和虫鸣,抬眼就能看到闪烁着的星空。
「陪我走走吗?」
齐思颜站起来,轻鬆地笑了笑,问何运晨。
他没有任何犹豫起身,大概无论此时此刻齐思颜喊他去哪里,他都会无条件照做。
空气是清新的,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和草木的芬芳。思颜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前,何运晨就放慢步调跟在她身侧,从落后一步,到半步,再到并肩而行。
渐渐起了玩心,齐思颜走路的步伐有些跳跃,踩着自己的影子,踢着路上的石子。何运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就这样,再一抬头,两人已经走出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了。
「我还记得之前看到过一句话。」停在一个路灯下,齐思颜抬头,对上何运晨的眼睛,扬起笑容,「山川是不捲收的文章,日月为你掌灯伴读。」
何运晨没有接话,就是微笑着,似乎在等待齐思颜的后文。
「那个时候,我正忙着高考,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压力地放鬆一下,看看山川星河,日月随心。」
那个时候,唯一的放鬆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倒上一杯红酒,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看着街道灯火通明,但远不及现在。
「运晨,你之前跟同学一起去法律援助的时候,有什么好玩的吗?」
两人坐在路边的石椅上,思颜好奇地问。
「嗯……之前的话……」
何运晨的声音很好听,至少对于思颜来说,就是声控福利。
听他讲着故事,回忆到有趣的地方还会轻笑出声,思颜听出来了,何运晨想逗自己开心。
何运晨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被看穿,只想着的是,齐思颜这些年有多累。
录节目,见客户,处理问题,调解开庭。
律师这个职业很累。
律所,节目组,她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
「好了,故事说完了。」又是女孩先站起来,转身低头看向还坐着的何运晨,「再不回去,我怕他们以为我们两个丢了。」
回去的路程明明和来时一样,但偏偏总觉得时间上要短了许多。本来还有所遗憾,却没想到齐思颜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回去。
「不进去吗?」
「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再坐一会。」
「没事……」何运晨说,「我也不急着回去。」
思颜挑眉在椅子上坐下,何运晨坐在了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聊了会工作上的事情,话题就到了这次实习。
「你跟冰莹明天一人带一队,分好组了吗?」
「我,浩源,李晨和昆廷。」
点点头,思颜把头转过去,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思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思颜茫然地转过头,看着何运晨,「你说。」
「就是……」
咬咬牙,风吹得何运晨清醒,但心口的衝动却不再那么容易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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