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整理着药房,忽然门就被撞开了,青儿气喘吁吁地禀道:
「姑娘,不好了,楚公子杀兔子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伤到了!」
杀兔子还能把自己伤到?
溪禾以为最多也就是把手指割了下什么的,这丫环胆小,容易大惊小怪的,于是,她边写着药籤边问:
「严重吗?」
青儿看姑娘不紧不慢的样子,急道:
「很严重,他用力过度,把那刀插进大腿里了!」
溪禾还是觉得这丫环小题大作了,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那个男人,别说是杀兔子,就算是杀只老虎,他也不至于把自己伤到。
「好了,我去看看。」
待她去到厨房的时候,就见那个男人坐在地上,他左大腿的鲜血染红了裤子和大半边衣袍,一把匕首没根进肉,只余着个枘把露在那。
两隻野兔被绑着腿,缩在旁边挣扎着像是被吓到了。
溪禾惊道:「怎么弄成这样?」
看到她进来,楚沉马上撑着一隻腿站了起来,嘶嘶抽着气说:
「禾禾,你得帮我拿些止血粉来,我怕贸然拨掉会止不住血。」
溪禾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哪是杀兔子,就是杀头牛也不用这么大的力气吧!
待她去拿了创伤药粉过来,楚沉握着柄把说:
「禾禾,我要把它拨出来了,很快的,你转过身去,别吓着你。」
溪禾无语至极,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我是大夫。」
楚沉有点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
「我以为你会心疼。」
溪禾忍着要翻第二个白眼的时候,他就唰的一下把那匕首拨出来了。
「卟!」
伤口处的鲜血一下像泉眼般咕咕冒出来,溪禾急忙按着他伤口处,慌慌张张地将整瓶药粉往上面倒。
楚沉还腾出一隻手摸摸她的头安慰道:
「禾禾,不用紧张,没事的,我再养些时日就好了。」
第57章 悔甚
溪禾现在觉得, 跟他呆在一起就彆扭,总是不知该给他个什么表情,因为他总是让人无语。
比如此刻, 他穿着一身月白的长衫,一副玉树临风的贵公子模样。那烧短了大半截的一束乌髮被他修剪得高低错落的, 半点也没碍瞻观,反而给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添了几分随性的不羁。
这个把自己拾掇得像只开屏孔雀般的美男子,此时正跳着一隻腿, 把炭炉搬到院子边的榕树下,准备在那烤肉串。
这场景, 怎么看怎么违和。
两人的视线一对上,他就立即露出明朗的笑容:
「禾禾,过来, 我给你做了果汁。」
说着,他就单脚天鹅般跳着在旁边的水桶里捞出一隻墨绿的金属行军壶递给她:
「吶,这是梨汁, 我加了蜂蜜的,清肺。」
溪禾接过, 应该是用井水泡了,壶身冰凉。
「你尝尝看喜不喜欢这口味?」见她拿着不动, 男人又伸手拧开了瓶盖, 再殷切地递来。
那种彆扭感又来了。
盛情难却, 溪禾只好喝了一口, 梨汁应该是滤过了,没有半点的渣子,清洌丝甜的梨水入喉,沁人心脾, 仿佛把这炎热的夏天都要带走了。
溪禾不由又仰头多喝了几口。
楚沉宠溺地看着她笑了:
「这天气吃烤肉我怕你上火,还煮了绿豆汤放着,待凉了再给你。」
可能是以前在鬼谷山时,偶尔打牙祭就是烤野味,溪禾对烤肉真的是情有独钟,没有半点的抵抗力,隔一段时间没吃就馋。
特别是,他做烤肉的手艺,真的是炉火纯青了,还翻着花样来烤,跟自己曾经在山上只是烤熟了就吃的味道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以前『慧婶』做这些,只觉得她体贴细心,而现在这个男人做,溪禾就觉得彆扭了。
垂首别开他炙热的视线,扫眼就看见他腿上那绑着纱带的伤口处,渗出了一块鲜红。
忍了又忍,她还是开口道:
「不用做这些了,你腿上的伤不宜走动,回去歇着吧。」
楚沉边翻着手上的肉串边浑不在意地说:
「这么小的伤算不得什么,而且你都包扎好了,这兔肉就得新鲜的才好吃,我特地剥的腿肉,很有嚼劲的,烤出来口感特好!」
虽然此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但在这炭火前还是热得他汗流夹背的,特别是他此时还要当一隻独腿的美天鹅。
这美天鹅两手翻飞地料理着炭炉上的肉串,还不忘关照她:
「禾禾,你那下风口,站到这边来,别让烟呛着,一会就可以吃了,你若不想等就先回屋,烤好我给你送去。」
溪禾一时进退两难,在这站着,像眼巴巴地等吃似的,可若是真走了,又像是要他跳着只腿送似的!
溪禾无力望天:我就这么贪吃?
哦,阿大倒是名符其实的吃货,它早己蹲在他脚边守着了。
楚沉看她不说话,又提议:「若不然,你就带阿大在院子里遛两圈,整天闷在药房里,散步透透气也好。」
他说着,又拍拍脚边的阿大:「乖,去跟禾禾玩会。」
阿大立即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过来了,溪禾忽然就很嫌弃它,一点都不想带它玩了。
也不知这男人从苗苗手上把它抱走后是怎么养的,明明以前是人狗势不两立的样子,现在竟一家亲了,难道它也是馋那口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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