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世子爷，但不想往后的日子里，只剩下交欢。这令她觉得，自己活着，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万一哥哥和师太要找她，而她一直呆在这四方院里，他们就永远都找不到她了，如果出去，或许有微小的机会？
楚沉第一反应就是想发火：你一个通房丫环，不想着如何好好服侍我，居然敢想着去外面做女大夫？你知不知道，你一个贱籍奴婢，是没有资格当大夫的？
可是，垂眸看到她忧伤落寞的小脸，想到她这贱籍的由来，楚沉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说出口的就变成了：「也不是不行，你容我想想，我得仔细安排妥当。」
这么个娇美人就这么放到普通的药铺去，是肯定不行的，不知得惹来多少的狂蜂浪蝶。
「世子爷，你同意了？」溪禾惊喜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着煜煜星辉!
「这么高兴？」楚沉揉着的小脸，挑眉笑道。
「高兴！高兴！世子爷，你待我真好！」溪禾兴奋得搂着楚沉不放，把脸儿都贴在了他的脖颈里蹭，有点喜极而泣。
被她猫儿般地蹭得心都酥了，楚沉倒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激动，轻轻捊着她的秀髮问：「既然这么想，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怕你会生气。」溪禾哽道，她犹记得，那个可怕的晚上，他疯魔前，似乎也是说到了这个话题，她不知道，他生气是不是因为这个？
楚沉的手顿住了，他也记起了那次带她去别庄回来，她是提了的，只是后来......
原以为自己对她够好的了，却没想到她心中竟是对他畏惧到如此地步，连实话都不敢说了。
胸口有点发闷，楚沉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一会，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禾禾，以后有什么心思，都要告诉我，只要你不做背叛我的事，我都不会生气，能给你的，我都会儘量给你。记着，我是你一辈子的男人，你要学会依靠我，知道不？」
这是真心话，楚沉觉得，就算以后妻妾成群了，他也会善待这个与他共享人生的初次云雨，又给过他无尽欢愉的女孩儿的。
溪禾感动得无以復加：「世子爷，你待我这么好，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才是!」原来自己在心里纠结这么久的事情，他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先前，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抱着这么个娇软美人儿互诉衷肠，真的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楚沉这会觉得，那个摺子，似乎晚些再写，也是可以的：「报答这个事嘛，来，爷现在就教教我的乖禾禾......」
一时间，床幔摇曳，娇莺啼啭。
门外的桂荷和采玉羞红着脸对视一眼：又要让厨房烧热水备着了。
第10章 食色，性也
自跟世子爷说开后，溪禾愁云不再，研读医书更是勤恳。
楚沉深夜应酬回来，在书房看到的，就是她在灯下奋笔疾书的样子。
那认真专注的神情，跟床榻间的娇媚判若两人，让人霎时忘了她只是个通房丫环，倒像寒窗苦读一心备考的莘莘学子，让人不忍亵玩。
原因酒意而生起的旖旎心思，烟消云散，楚沉踱步走了过去。
溪禾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转过头来了，看到他，马上眉眼弯弯地唤道：「世子爷，你回来啦！」说着就搁下了笔，神采奕奕地起身迎来。
桌面上笔墨未干的纸张，字体匀称，抄得整整齐齐，对比一年前抄经书那会的歪歪扭扭，可见她是下了功夫的。
楚沉摸摸她的发顶：「这都三更天了，怎么还不睡？不是叫淮风回来传话了，让你不用等我么。」
溪禾抿唇一笑：「我在这摘录手记，一时忘了时辰，世子爷，我这就去给你备洗漱的水。」
她这副亲近欢快的样子，楚沉很是喜欢，拉着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嗯，如此用功，要是女子也能参加科考，我家禾禾少说也能考个秀才回来。」
溪禾被他打趣得不好意思，娇嗔道：「世子爷莫要笑话我！」
娇俏的女孩儿垂首半羞，最是勾人。
楚沉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做什么道貌岸然的端方君子，食色，性也。
***
云收雨歇，溪禾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却听到他说：「我给你找到合适的药铺了，原本约了明天跟东家见面的，看你累成这样，我还是推了，后天再带你去吧。」
话音刚落，溪禾就一下睁大了眼睛，半撑起身子来抓着男人兴奋问道：「真的？不累不累！世子爷，我不累！我们明天就去见吧！」
那孩童般欢欣雀跃的样子，看得楚沉哈哈大笑，把她圈到怀里逗道：「真的不累？那再来一次！」作势就要压上来了。
溪禾不依了，急道：「世子爷，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楚沉看她眼神迫切，才收了作弄之心，点着她的鼻尖说：「小没良心的，爷什么时候骗过你。是北街的姜氏药坊，你暂且到那做个学徒。掌柜姜三娘既是东家也是大夫，就是为人苛严了些，到时你实在受不了，就回来吧。」
溪禾心里想着，只要有师傅肯收，就算挨打挨骂，她也不会放弃的，只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说道：「世子爷，你真好！我一定会用心学的!」。
美人儿都主动投怀送抱了，楚沉哪还忍得住，就顺势压了上去又要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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