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昭阳就是像这样, 骑着马玩够了,便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去逛街,她虽然见过无数的稀世珍宝,却觉得一两银子一把的银簪也别具风味。
她喜欢搜集时间珍宝,喜欢被亮晶晶的首饰包裹的感觉,为此皇后还曾嘲笑她,说「昭阳这一点倒像是个女孩的样子」。
昭阳公主不以为意,她知道有妃嫔偷偷说她坏话,也知道有大臣上书让她约束言行,做个「贤良淑德」的公主,以此彰显大国风范。
可是,有谁规定过女子必须贤良淑德、文静娴雅吗?反正她就是又爱骑马练舞,还爱金银首饰,她的父亲是大夏朝最尊贵的皇帝陛下,母亲是大夏朝最雍容的皇后殿下,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才不理那些老学究!
想到这里,昭阳公主突然对接下来的逛街没了兴趣,反正玉安街就在那里,一天不逛又不会跑,再说了,天天都是那些个东西,她都逛烦了。
她突然招手问道:「小德子,上次跟父皇上书要约束我言行的那老匹夫,是不是裴从玉她祖父?」
小德子不敢跟着他的话称呼,那可是当朝丞相,以前做过太子太傅的大臣,他一个奴才自然只能敬称。
于是低眉顺眼道:「好像是裴老丞相。」
昭阳公主若有所思:「怪不得裴从玉规矩学的那么好,琴棋书画也都擅长,肯定是这老匹夫让学的。」
她突然来了兴趣,一挥马鞭,道:「走!我们去找裴从玉玩,她祖父不讲武德欺负我,本公主就没他那么不要脸,我欺负她孙女去,我们俩可是同岁。」
小德子叫苦不迭,连忙跟上这位说一出是一出的公主殿下。
虽然昭阳公主平日里对宫人们很好,可是她这性格也实在太过风风火火,还是不是冒出奇思妙想,很能折腾下面的人。
裴从玉,那可是裴家这一代的嫡长孙女,素有美名,前些日子更是连皇帝都亲自称讚,那可是万万惹不起的人物。
可昭阳公主也是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嫡公主,向来嚣张跋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一想到这两位要槓上了,小德子头都要大了。
唉,今天也是头秃的一天。
不同于小德子的心情,红缨可谓是情绪高涨,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裴瑶瑶了,她就非常兴奋。
而且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昭阳公主说是要去欺负裴瑶瑶,可红缨莫名的对自己很有信心,认为自己一定不会真的做出这种事的。
来到裴家,小德子正要去扣门,可昭阳公主却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道:「等等!」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悄悄绕到了后院围墙下,这正是她上次见到裴从玉的地方。
小德子跟在后面欲言又止,公主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要偷偷摸摸爬墙,如果不是个女人,倒真像个浪荡流氓的作态。
让宫人们趴成一堆,昭阳公主踩着他们的肩爬到了墙头。
院中的梨花树还在,可是摇椅上的人却没有了,整座院子空荡荡的,透露出一股寂寥的气氛。
昭阳公主有些失望。
她正要下去,却见大门吱呀一声,穿着紫色萝裙的裴从玉走了进来,怀里抱着本蓝皮书,身后一个丫鬟都没有。
两人目光于瞬息间相遇。
裴从玉衝着她挑眉一笑:「没想到公主殿下竟有如此癖好。」
昭阳红了脸,想直接转头离开却又不想示弱,扒在墙头上进退两难,明明是来欺负人的,现在却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裴从玉像是没发现她的窘境,慢慢悠悠的坐到摇椅上,裙角掀起一块紫色的波澜,竟旁若无人的看起书来。
「你……」昭阳公主起了个话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说——『裴从玉,我是来欺负你的』还是『裴从玉,听说你女红学的很好』?
无论说什么,好像都奇奇怪怪的啊!
她别过头,却偷偷用余光看裴从玉,对方气定神閒的样子让她气极,不自觉的鼓了鼓腮帮子。
这人明明比她还小一岁,怎么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公主。」还是裴从玉慢慢悠悠的喊了一声:「扒在墙头上累不累?不如从正门入吧?」她遥遥一指,昭阳公主的目光随之变动,落在……一个大些的狗洞上。
「你!」昭阳公主涨红了脸,娇喝道:「你大胆,竟敢骂本公主是狗!」
下面被她踩着的小德子不自觉抖了抖,却努力稳住了身形。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看这气氛,公主要和裴小姐打起来了啊!
这……他待会儿要不要拉着公主殿下呢?
裴从玉收了笑意,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走到被昭阳公主称为「狗洞」的地方,轻轻揽起下裙,低头弯腰钻了出来。
她生的出尘高洁,就连钻狗洞时都不显一丝狼狈,别有一番潇洒韵味。
出来后,她看见外面的景象,微勾唇角,不知是笑是怒:「啧,好热闹呢,不知公主殿下有何贵干?」
昭阳公主看呆了,一群宫人也看呆了。
谁能想得到,因为贤良淑德被称为「第一美人」的裴家小姐,居然是这么一个会自如的钻狗洞的人物?
小德子心里一突,有种不详的预感。
昭阳公主却是目光一亮,轻轻跳了下来,追问道:「那个真是你这院子的门啊,我说怎么不见丫鬟们呢,肯定是你偷偷跑过来玩的,就是为了出府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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