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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押周老闆。可他是不是见不得我挣钱啊?我一下注他手风就不转了。」

「那还是怪你自己,」某人手肘攀上沙发背, 和她面会面,不无语重心长的口吻,「下对注赢一次, 跟对人赢一世。跟对人也是非同小可的能耐。周老闆不行, 牌桌上他自己都泥菩萨, 更遑论带你吃红利。」

姑娘赧了脸, 「我怀疑你在暗示我什么。」

也打心底觊觎他能有点暗示。

这世上千人千番活法, 谁也没资格说谁错, 各人得所得的就是了。她还在念大学,年初打入二代圈后, 层层递进,最终就把交际圈固化在这里,这幢寸土寸金的洋房。

有人说钻营自身才能立足,她认为不尽然,当今世道是「人脉社会」, 教科书上的一撇一捺,比不得贵人嘴里一口热。

「你希望我暗示什么呢?」酒精上头的缘故,赵聿生说话没个正形,目光和声息都去欺近她,只是她一味作态逃离,他觉得好无趣。

好像那些言行很有排演痕迹,又或者,目的指向性都太明确,她在猎艷他。他不高兴在风月局里落于下风,一星点也不行。

「赵总,你一个人住嘛?」这话突兀贸然,可又一针见血。

赵聿生不知是被逗乐还是揶揄地失笑,附上胳膊的手,他无痕拂下去了,「好好学习罢,这个时间点,你该和同学一样坐在自习室。别小觑知识的用场,一个人心怀再高,眼见够不上,迟早落个一无所有。」

想仰息于人,首先自己得有个三两三。

不然当你被一脚蹬开,兜里的、脑袋里的那点可怜存货和自尊,都不够活到找下家的。

「要我说您到底是喝多了。都说男人清醒时欲如猛虎,一沾酒,就是病猫。」

听她激将意味的话,某人也不发难,「你倒好像顶了解我生猛时的样子……实话说罢,你太小了,不止年龄小,聪明以及心气都小。容你就等于找罪受,我养个外甥就够怄火了,摇车里不消再多你一个。」

姑娘感情用事,「我哪里小?!」

「我大你一轮多,隔代了。」

她毫不受用,「那差个位数的,甚至平岁的还有隔辈分的呢,您怎么不说呢?其实差多少都是差,倒不如抛开年纪鸿沟,对不对?」

赵聿生听去紧紧视线,正待开口,周景文就进来了。

一面拿帕巾揩手,他一面清场掉所有外人,掇来张铁艺椅坐到某人对面,架起二郎腿,「温童找你说什么?」

好端端地话及她名姓,一贯善于辞令的人舌头短促打结。他低头滑火机点烟,随即火机甩去几案上,「涉及我嘱託你查的事。」

自从之前二度被铭星截胡,客户信息这块,冠力就开始夯实防守。办公室人手一台碎纸机,除开封檔的标书清单等等,文件一概弃后即焚。

磋商议价环节的保密协议,那是行内墨守成规的章法,没人做生意那么傻,这头和你谈拢了回头又给第三者透风。除非他存心不打算合作。

或者,就是什么介入者从中作梗。

「撬墙角的事我相信铭星也不是头一回干了。只是没想到,前领头下课后还是这么个作风,有句话,狗改不了吃屎,看来已经烂到根里了。」

付总是冠力老主顾,饶是买卖不成他另谋门户,原先的沟通细节都不该给铭星知晓。偏后者守价时就门清冠力定了多少价,有参照地给付总递便宜。

付因为小左一事和冠力龃龉倒在其次,更蹊跷的是,铭星在那以前就同他来往了。

某人临走前问温童,当晚夜奔思南,有无留意到一位姓吴的太太,「有的话,就可能是铭星新老总的夫人。」

「没有。」一问三不知。

他气得不轻,「……所以你那场雨,淋了个寂寞吗?」

总归,单子黄掉虽说是不争的,但深层次原因他要挖一挖。

从而才央托周景文帮忙,「你们在和铭星合作项目,我不强人所难,摸出是谁和付总接洽的就行。」

「你倒真真信任我。」周戏谑的神情。

传统原则上他们已是分道扬镳的竞争对手。且这回还有铭星和卡斯特的搭檔关係在,赵聿生这么不计嫌地亲信他,早犯了大忌。

因为二人藕断丝连的干係,温沪远也对赵加剧了怀疑,远不止一回。

烟雾逸出鼻息,某人轻淡一笑,「我要是不信你,当年温沪远犹豫该不该起诉你的檔口,早就撮哄他不要让步了。」

之所以后来没告成,再简单不过,彼时反不正当竞争法尚未完善,冠力被泄密的损失难以界定,无法激活刑事责任手段。

起诉了,没准还是闹得几家难看,白茫茫一场空。

「老周,你呢,我当石头看待的,可以是绊脚石也可以是垫脚石。你帮不帮,或者是否诚心帮,我左右还有旁的门道查清楚。你姑且当做我在绑架你……

用这么多年的彼此情义,也用你和赵聿然的恩怨绑架。」人畜无害地,说话人架起腿,目光直看进对方眼底。

周景文闻言一哂,「最后一句像听了个笑话。我同她连最起码的名分契约都没,更何来绑架一说?赵聿然和我各走阳关道的时候,甚至连句『分手』都不必讲……

够了,你不用感情牌一车皮了,该做什么我无需你教。倒是你眼下,温小姐还在隔壁晾着,不给人好生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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