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她要毒一些就推他进湖杀人灭口了。
那么大的关子卖完,雷声大雨点小,要说的就只这一件事。
温童存疑他故意的,特为戏耍自己,仗在穿皮鞋的不怕穿高跟的,她此刻脚已经吃痛了,索性没所谓那些个授受不亲,当他面蹲身卸掉了鞋。
某人额角一抽,他对这个动作本能余悸,每次倪非在他跟前脱高跟,紧跟着就是一场撒娇伎俩。
「草坪有很多蚊子甚至是蜈蚣。」
温童理理恼眼睛的碎发,稚气一扬下颌,「不妨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不怕许多脚的。」
「嗯,其实和鞋不鞋脚不脚无关,嘴皮子穷狠就行了。」
月囫囵碎在湖面。赵聿生丢掉烟抹身归去,温童略微迟疑片刻,拎着鞋跟上。
「赵总。」她喊他的瞬间其实没准备好下文。就是想喊,哪怕放个空炮也能爽到。
他半回首洗耳恭听貌。
「你和孟总交情那么笃,一开始他想收购我阿公的茶楼,你知情吗?」冷不丁冒进嘴里的疑问,温童攒在心里已有良久,择日不如撞日,干脆问个清爽。
赵聿生闻言留步,掉过头的目光直直会上她求知的眼神。也不知是给余肺的烟呛到还是怎地,他略偏头咳了声,再据实话道:「知道。」
「所以其实我爸也知道对吧?又或者,自始至终这都是他给我设的局。」她急于把话说透,也是打心底想了解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
是图父亲资产的市侩女,还是从来不由己的棋子。
话音落下许久,赵聿生破天荒规规整整呼她大名,「温童,很多眼前看来很懊糟的开端,都可能有否极泰来的发展,关键看你怎么做。」
怎么做。
被赶鸭子上架的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考虑这个问题。本来她的的活很至味清欢,清汤光水,要烦神的只有如何和普罗大众一般求个生计,将来或许有婚姻有家庭,嫁个她设定里的好人,双双过有情饮水饱的日子,
几点一线,睁眼闭眼无新鲜的日子。
但温沪远上帝视角地改写了棋盘,她经常是无所适从的,至今仍未和接班人的身份兼容,有时旁听那些个算计斗法,会尤其胆寒。
「你会一直帮我吗?」话出口已经收不回,温童悔极了。
对面人站在灯光和夜色的切分处,前半身隐去昏昧里,盯牢的她,则完全在暗。
「一直这个词,太奢侈了。」
说完身影和模棱的话意一道走远。
温童讷讷地独自走回人堆,归去原座的时候,何溪在两桌开外看着她,随即颔首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1)吴语词彙:閒聊。
☆、6-5
温童被强拉进真心话局。
混熟以后, 同仁们不再把她当爷而是正经囡囡了。问的也全然很是犀利,比如刘经理答过的问题又重蹈在她头上:
上一遭滚床单是什么时候?
猎奇场里性永远是常谈常新的话题。温童难为情的节点,在场人都你方唱罢我登场地撮哄起来, 叫得很大声,足以引流别桌注意的地步。
蒋宗旭挡刀子, 「够了差不多得了,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那么请问, 刚才小钱你怎么不帮她解围?」小钱是另一名女员工。
「相相是新人啊!」
「天吶喊这么亲昵哦~小蒋, 我有理有据怀疑你歪心思。」
火力就这么在二人间轮轴。
拉锯到最后剩与温童一道双选择的单项题:要么回答要么吃罚酒。她已经担不来酒, 昨日喝得过猛, 早晨起床身子还是虚浮的。
于是捂耳一声喊息了抬槓大会,「我说!」
那厢陈子瞻正和赵聿生坐着谈公事, 后者递他烟并帮忙点火。那声锐叫波及这里的时候,陈明e显看到某人用手拢的火苗剎了下,人为地剎停, 或者是走心。
「小年轻顶顶会玩, 想当年我们拓训, 这个点早累成一圈死猪。」
陈戏谑完去看赵聿生的侧颜, 他没什么表态, 垂眼睑作壁上观的样子, 手里烟却不抽了,架去耳廓, 随即捞过矿泉水拧开海了一口。
四野阒静下夜话不再是秘密,这里能听到那头的回答,昭昭然地毫无保留。
实心眼girl:今年刚入梅的时候,和前男友,其实可以算分手炮。
有人得便宜卖乖:那么上一遭接吻呢?
她正中圈套地顷刻噎口, 手指下意识去揉耳根。
这头壁灯下晦涩形容的某人,把水瓶拧出了哗哗响。
夜深洗澡停当,温童来叩何溪的门,为换房做最后挣扎。
来应门的却是孙泠,简单问好后她重新入里,去到床沿和正在敷脚膜的何溪继续下文。
行政部一位三年工龄的总监想告产假。孙泠的意思是准批,但何溪却持否决票,理由很简单,业绩低潮期公司没有招新的打算,缺一位人力就撂下一大摞的挑子,又能找谁接盘呢?
再者,那人说是产假实则滑天下之大稽:
流产假。
和谁谁谁轧姘头的,肚子有了对方不买帐,只能灰溜溜去滑掉。
「不成文啊,天底下哪家公司有给流产批假的教义?孙泠,我劝你不要佛心肠了,你不是来做慈善的,法大于情的道理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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