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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那一下,心彻底冻去腊月天。

后来的事随故去人化作了灰。温童告诉阿公,母亲的遗怨投射在她身上,她总归对温沪远是恨的。

才不管他前前后后地来古镇水巷堵过她几回,又跟去学校诉衷情,想用什么亲情牌或道德杖绑架她回去。

有时血缘再怎么溢价,没亲情依旧不保值。家庭的基石终究还是爱,温家不是家,「这座茶楼,你身边,才是我的家。」

其次温沪远实则动机并不纯。关南乔去世后,温沪远延挨五年余才娶的。

兴许是现世报到头了,他一直无所出,原因也啼笑不已:精子的受孕活力就窝囊掉了。

「有事他唯一香火,无事关南乔遗孤,当我万金油呢!他还说什么封建迷信话,算命的押他翻不过第十年的山。」

「生意人嘛,都作兴这套的。」

「他哪里生意人!榆木死书脑袋而已。」

冠力领航包邮区製造业这么些年,外人都瞭然,正董事读书出身,副董事更会拨算盘。

据说〇八年的金融危机,也是老大穿针引线到那「四万亿」中的一股,才弥缝了资金缺口。

说一千道一万,难兄难弟过来的。「能有什么隔夜债?就算有,找我又顶毛用。」

阿公说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关键时刻,温沪远究竟需要直系血缘的一张保票、遗嘱上白纸黑字的继承人,还是什么天降神兵。显然你的本事只够当前者。」

「我才当不了。」

一句话堵死。温童依旧好恨父亲,「过去娃娃被狼叼走,长大也只认狼妈的。」

但凡他父爱皮下的利己心没这么欲盖弥彰,她兴许就肯了。也怨艾得很,倘若他下人不这么单薄,当然也就没她的事了。

「反正,」阿公开解她,「不管你以后去向如何,根本指望的只有你自己。」

话完催她抓紧时间。先把肚子填饱要紧。

南浔古镇这家世味楼是关存俭回乡后开的,算起来得有四十来岁了。当年他随大流淘金失败,就还是回来本分生产,顺带扶持下已然式微的评弹。

他老了,如今只想留在这里和茶楼一起老。

条凳八仙桌,青瓦马头墙。他每天起早摸黑就同这些东西厮守,勉强自负盈亏,最关键的是心里有个奔头……

二楼东角包厢,槛窗洞开,烟雾缭绕。

「鲲鹏的拍卖会,温董就是专为龙嘴紫砂壶去的,可惜呀,辣不过老姜。」

「老孟这话说得不够味,什么姜还是老的辣那都是老黄历了。不信你瞧老赵,才入门的小犊子,桌兜里筹码比我们谁都多。」

「信他鬼话,他说没打过掼蛋就是没打?」

被开涮的人叼着烟但笑不语,他着实没打过,「够了歇吧,要怪只怪我头脑太灵光,你们手里什么牌我算得一清二楚。」

「那你怎么不算我的牌呢?」对家老孟不快,「最后一轮也不帮我拦着点,至于叫我当乌龟嘛?」

「你那牌……回天乏术。」

三下五除二洗好牌,赵聿生摘下烟送牌垛□□。牌桌最怕新手,他赢了,但心里是不怎么起兴的,全赖上午湖州市政举办的采购招标会。

他们一行人代表冠力出席,原该胜券在握,结果却滑铁卢地没竞成标。从上午到眼下,他手机被老东家温沪远震得不得歇。

这是第五次打来,赵聿生瞄手机一眼,余光将好带到厢外路过的人。他出声唤停那瘦怯怯的身条,「你好,给我拿根一次性打火机,」他自己用的防风火机,水火在几分钟前告终了。

门外人迟迟才应声,脑袋探入门缝,手里捧了盘清炒藕心菜。

轻描淡写一盘白,却用的红绿椒丝作俏头。像这姑娘生的一张水秀脸,言辞却泼得很,「我们不卖的!」

好气又好笑,一屋人听去直摇头。

「对过有家小卖部或许卖。」温童才反应刚刚有些欠礼,就找补了一句。说着,怯怯后退,给面前这位要出门的人让路。

男人三十开外,一身挺刮衬衫西裤,形容清举,但眉眼间很有距离感。

二人会会目光,在窄仄过道的阴湿黄梅天里……

旧雨新逢,冤家路窄。

作者有话要说:-

1.男女主都有过去;

2.主职场;

3.不习惯文风的弃文不必留评告知。

下本写先婚后爱题材《听牌记》,在专栏,求个预收:

_1_

人都说陈昭善的新老公是打牌胡来的。

那天她手风好背,连着几圈不开胡,难得听牌一次,听的那张是顾岐安打的。

后来她问顾二,「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放水啊?不是也没要紧,那次对我来说赢了还不如输。」

_2_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感情同理。」

「有句话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你哪来的自信呀?」

「你给的。」

_3_

我们结婚不长不短吧?有时也会想到一辈子。

1.先婚后爱/锅碗瓢盆家常经/HE

2.熟男/二婚女/都有白月光

其余预收坑也都在专栏。

初稿06/12,定稿07/19.原基础上小修并加了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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