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北望带着粗实婆子在院内大致转了一圈,将婆子带到主院。
「李阿婆,往后你便在隔壁偏房住下,我夫人他不会言语,往日有什么不便之处,还需你多照应。」
屋内,白承珏闻声推门而出,手轻扣了两下门扉,朝着李婆子扬了扬下巴,面露疑惑的看向薛北望。
「她便是往后照顾你日常起居的陈阿婆。」
白承珏望向笑的憨厚的婆子颔首浅笑,没有过多的推辞。
现如今于旁人看来,他这口不能言手不能抬的娇弱模样,自当寻个家仆在旁照料……
薛北望让李婆子先去收拾行囊,牵着白承珏的手回到屋内,将门合上后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塞到白承珏手中。
白承珏眉头一蹙,反手牵过薛北望将人拉到桌边。
转身从衣柜中寻摸出木箱往桌上一放,抬手掀开木盖,面上圆润的蚌珠便铺了一层。
他指端沾了茶水,于桌上写道『拿去将玉佩赎回,若当真装不住,往后我便受累替你收着。』
「你误会了,我没拿玉佩典当,只是两件不常穿的衣物。」薛北望说完,合上箱子往白承珏那边一推,「我说了,我会照顾好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白承珏合上眼深吸了口气,续而写道『把衣服赎回来,还是薛公子与绝玉之间,还分你我?』
「不是的。」
『真当我是你养的外室?』
「你误会我了,这木箱里的钱都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我不能用,本就该我照顾你,你岂能让你……」
白承珏扣了扣桌子打断薛北望的解释,当薛北望低头去看,只见桌上又写上了一行新字『原是这样未过门的妻子,薛公子与我之间分的太清,你的好意恕我无福消受。』
桌上刺目的言语,薛北望委屈的看向白承珏,不知还能辩解什么,又轻轻道一句『不是的。』
『那拿着这些钱去将衣服赎回来,不然莫要再来见我。』
薛北望想去握白承珏的手腕,又缓缓将手心握紧:「是死当。」
他小声的回了一句,终是委屈的起身,还未提步,白承珏抓住了薛北望的腕口。
他抬起头,看向白承珏赶忙道:「我现在就去跟老闆买回来。」
白承珏无声道:「坐下。」
他点头,又回到原位。
『把你玉佩给我。』
「昂。」
他从怀中掏出玉佩,赶忙递到白承珏跟前,视线担忧的望着白承珏一刻不离,生怕漏下白承珏神情中的怒气与不快。
白承珏接过玉佩,打开木箱拨开面上的南珠,拿出一枚玉珏递到薛北望跟前。
薛北望接过玉珏,摆弄着眼前小拇指大小的玉器,疑惑道:「用这个去赎吗?」
白承珏咬牙浅笑的同时狠狠踩一脚薛北望的鞋面。
在桌上写到『我娘亲留给我的,本是一对,先只剩下一枚了。』
「那你我二人现在是……」
白承珏举起薛北望的玉佩晃了晃,口型一张一合:『交换信物。』
刚说完,薛北望深吸了一口气坐直身子,掌心不由自主的将那枚玉珏收拢,看着白承珏,脸上的笑容带着憨态。
白承珏低头望着挂在指间的玉佩,悠悠的长嘆了一声。
——这人如今于他而言,还只是一枚棋子吗?
「娘亲放心,往后我会对绝玉好的。」
闻声白承珏匆匆抬起头,见薛北望对着掌心中的玉珏许诺。
那憨傻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他在桌上写到『你叫谁娘亲?』,指节轻扣了两声桌面。
「往后你我终归是要成亲的,小花魁之前过得太苦了,娘他在天之灵肯定放心不下,我告诉她,往后有我会对你好,这样她便会心安……」
『你怎知道她就不在了。』
「昂?我刚刚的话都是胡说的,绝不是有意咒娘,我以为那么些年,你留着信物,身边又没有家人必然是……」
薛北望话音一顿,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无论如何,我只想让她,让你知道,往后无论如何,都有我在你身旁。」
白承珏浅笑,这样许诺换做平日里来百花楼阁喝花酒的人客人,他是不信的。
可薛北望不同。
只见那纤纤玉指再度沾上茶水写到。
『她不在了,想来听到你那番话,她九泉之下定会心安。』
「你还气我典当衣物吗?」
白承珏摇头,道:「但往后……」
「往后我定会同你讲,不分你我。」
「好。」
……
二人一道用过午膳后,薛北望又交代了陈婆子一些府中细则后便离开了。
再度相见,薛北望被燕王带到前厅候着。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闵王才被小厮从屏风后搀了出来。
「今日身体不适,让燕王久等了。」铁面下他发出两声轻咳,由小厮搀扶入座时,脚步虚浮。
燕王喝了口茶水:「小十七这样的身子骨,圣上还舍得让你跑一趟南闽县?怕别在路上,便累的小十七丢了性命。」
「圣命不可违。」
「也是,小十七若不乖乖做圣上身旁的一条狗,如今那还有你的容身之处。」说到这里,燕王摇开扇子挡住双唇,眉眼中含着笑意,「抱歉,为兄失言了,小十七定不会同为兄计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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