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忠勇挂了白卉的电话。
听见电话里传来通话中断的沉寂,白卉咬紧下嘴唇,郁闷地挠起了头髮。
接着她翻出手机里陈欢的复诊日期,查到三天后陈欢将回精神科复诊。
于是她决定那时逮住陈欢,问个水落石出。
次日一早,白卉像往常一样围着小区慢跑,顺便去麦当劳买早餐。
刚到小区门口,白卉一眼瞄中正在路边左顾右盼的遇杉。
与往常的休閒便装不同,今天遇杉一身笔挺的警服,这身硬汉装扮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看得白卉迈不动步子。
原来今天上午市公安局要开表彰大会,警员们必须正装出席,于是乎遇杉这身一年难得穿几次的警服终于重见天日。
不凑巧的是,遇杉的车前几天出了故障,已送去维修。因为不想穿一身警服去挤地铁或公交车,所以遇杉决定打车前往市局。
早高峰路上的计程车基本都是满载。
还好,路边正巧停着一辆空车,貌似是计程车司机去附近上厕所没回来。
过了一会儿,司机从麦当劳的厕所里出来,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坐进驾驶舱,然后点了支烟准备继续跑生意。
「司机师傅,你走不走?」遇杉一路小跑着赶到计程车旁边,弯下腰问道。
司机看见遇杉身着警装,吓得手里的烟都差点掉了,他惊惶地探出头左右环顾路牌,再次确认这里可以停车。不过既然警察要赶自己「走」,他觉得还是不要跟人家抬槓,赶紧溜之大吉是上策。
「我这就走,马上就走!警察同志!」司机把烟头扔出窗外,脚踏油门飞驰而去。
司机不知道遇杉这是要打车,还以为他过来抓违章停车开罚单的,所以不等遇杉说出下一句「我想打车」司机已经逃之夭夭。
第3章 糖果屋(3)—— 车祸
所幸,后面紧跟着另一辆空车,司机是位五十多岁的本地大叔。
大叔看见遇杉对他招手,气不打一处来地靠边停车,摇下车窗玻璃凶巴巴地说:「喂,警察同志,我既没超速也没酒驾,你凭什么拦我?!」
「我想去市局......」遇杉解释道。
大叔斜着眼睛打量了遇杉几眼,想起自己昨天刚收到两张警察开的罚单,于是愤恨地搪塞道:「真不赶巧,我刚开完夜班,现在正要去北边和白班司机换班,市局方向是西边,不顺路。」
说完大叔转头就扬长而去,留下一缕乌黑刺鼻的汽车尾气。
白卉在一旁看得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没想到遇杉穿身警服这么不受计程车司机的待见。
她整了整衣领,将一缕散落的髮丝拨弄到耳后,走上前搭讪道:「这位邻居,上班快迟到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拦一辆计程车?」
遇杉回过头,与笑脸相迎的白卉四目相接。他先是一愣,脑海中立即浮现昨天自己对白卉那一通冷嘲热讽,莫名有些心虚。
迟疑了几秒,遇杉低头看了看手錶,点头同意道:「好。」
没多久,白卉成功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司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美女,你去哪儿啊?」小伙子朝白卉抛出一个媚眼,兴奋地问道。瞧见这么貌美如花的女乘客,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一会儿在车上怎么撩骚了。
「帅哥,市公安局去吗?」白卉嫣然一笑道。
「当然去!上车吧,美女。」小伙子一甩头髮,摆了个自以为很酷的 pose。
「那就好。这车是我帮朋友打的。」白卉说着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遇杉。
司机小伙儿见即将乘车的不是美女,而是位不苟言笑的男警察,立即面露一副哑巴吃黄连的丧气表情。
白卉拉开后座的车门,笑着招手示意遇杉上车。
当遇杉走到白卉身边,正准备弓腰上车,白卉故意干咳两声,眨眼笑道:「还能闻见消毒水的气味么?」
由于遭受了遇杉的挤兑,白卉昨晚睡前特意在床头点了浓郁的熏衣草熏香精油。
遇杉轻吸一口气,虽然觉得清新的花香甚是好闻,但因怕白卉得到讚美后愈发飘飘然,只能违心道:「现在是熏衣草味,挺冲鼻子的。相比之下,还是 84 消毒液的价格亲民一些。」
说完遇杉迅速坐进车内,顺手带上了车门,再没多看白卉一眼。
不等白卉反应过来,计程车已经飞驰而去。
「什么品位嘛,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注孤生。」白卉哭笑不得地埋怨道。
稍后白卉赶到精神科办公室,套上白大褂,准备开始一天的日程。
张护士火急火燎地跑来办公室,控诉道:「徐医生的自闭症病人刘晓智已经入院,正在病房里撒泼打闹,已经踢伤了两个男护士的膝盖。白医生,你赶紧去看看吧。」
白卉呼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双手插进白大褂衣兜里,紧随张护士一同去病房查看。
男子病房内,四个护士正严严实实地围在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个小男孩四周。
「啊......不......」刘晓智抱住中年女子的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啊」和「不」是刘晓智这类的自闭症患者常用的单音节词彙。
这位女子是刘晓智的妈妈,刘太太。
刘太太轻抚着刘晓智的头髮,于心不忍地留下两行清泪。
刘晓智三岁时被诊断患有自闭症,从那时起,刘太太这个当妈的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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