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也受不了,反过来趴到程放星身上,狠狠亲上去,堵住他的唇,顺便嗔怪似的咬了一口才离开。
这种时候,废话还那么多。
「阿也。」程放星指腹重重蹭了一下她的唇,像是勾引人的惩罚,声音仍旧哑着,「不着急,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我们至少还有六个小时。」
余也瞬间一激灵:「嗯?」
六个,小时?
「唔……」余也拉开程放星正摸她头髮的手,慌张地从他身上下来,「程放星,我说错了,后悔了。」
「后悔?」
程放星勾唇,拉住余也细白的脚踝往下,将人再次锢于他身下,悠悠道,「抱歉阿也,来不及了。」
「你当初躲过的惩罚,现在我要连本带息地讨回来。」耳垂被程放星轻轻咬过,他勾着尾音低嗔了句,「小贼。」
「你……」余也睁大眼睛,侧头避开将要落下来的吻。
程放星嗯了一声:「想起来了。」
想起他在太阳底下随手递过去的校服;想起考场背后那道心虚而粘糊的目光;想起高三晚自习放学回家时,昏暗的楼道里,身后总跟着似有若无的身影……
全部想起来了。
包括三年前的种种,然而从未想过的是,他让余也等了那么久。
还好他的阿也足够耐心,在他一次次的犯浑之后,还是没把他给丢下。
兜兜转转,让他找回了她。
程放星的每一个动作都更轻更柔,带着无限的珍视与爱意。
小心翼翼,对着他失而復得的宝藏。
……
日以继夜,熹微晨光照进房间内。
余也窝在程放星的臂弯里,睡得正沉。
然而程放星整宿就没合过眼,他指尖绕着余也的发尾玩,看清晨的阳光缱绻勾勒出室内春光。
望一眼怀里的人温软的睡颜,又漫不经心地说给自己听:「我还没哄,怎么就累得睡着了?」
余也的眼睫轻颤,恍惚间意识到身边的程放星好像在说什么。
断断续续,低沉不清。
她在混沌中挣扎了一下。
听见很轻的一声:「余也,对不起。」
而后,似乎又听见他贴着耳畔说——
「阿也,我爱你。」
宁江,傍海。
飞机落地,一个白天余也都在酒店疲惫地补觉,晚上才被程放星哄着勉强出门散步。
户外景色很好,湛蓝模糊了海天的分界线。惬意又热烈,像是葆有四季的夏天。
呼吸到新鲜空气,余也精神起来,对程放星露出了昨晚以后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宁江的海,真好看。」
海风吹过发梢,掠过时与空的距离,衣袂翻飞之下是躁动的心。
没有熟人,唯一了解的只是身边的人。
而身边的人,是爱着的人。
程放星笑:「阿也,你知道吗?其实挺傻的,我之前听信了一些传闻,一直把你哥当成是你校外的男朋友,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每天暗自较劲。」
原来不知不觉,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程放星,那你知道吗,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
「你有我。」
程放星眉眼明朗,像海又像风,是向余也而来的少年。
他说了许多:「就相当于,有整年出差在外却会提醒你的城市什么时候降温的父母,关心你大事小事的叔叔阿姨,逢年过节,还会有一群小孩儿围着你,要你陪他们玩,你到时候别嫌他们吵就行。」
余也小幅度摇摇头:「不会。」
这些,都是他带来的礼物。
「程放星。」余也突然想到了之前困惑她很久,却又总是轻易被她忘掉的问题。
现在想起来,便坦然地问出口,「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当时我是怎么抢了你化学竞赛金奖的。」
程放星轻笑,閒閒道:「我让给你的。」
余也勾了勾他的手指:「没和你开玩笑。」
「没开玩笑。」程放星正了正神色,收紧了掌心,他模样认真 ,温声说,「我的潜意识帮我做了决定,暗示我停笔。所以那张试卷最后半页空着,时间正好够我睡一觉。」
那天程放星坐在考场上时,那种困怎么也克服不了,原以为是感冒吃了药所致,他也是后来才明白。
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想让余也赢。
俩人走到一条长长的桥,盏盏路灯在两侧点起,落下闪闪发光的星星。
天空很蓝,仿佛是在天上铺开的另一片海。
程放星望了望无垠的蓝天,目光转向余也,笑着问:「阿也,你看这个画面像不像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里面?」
「像。」余也仰头,不自觉被天色吸引住。
那是一种怎样的颜色?
是被风吹拂,还是浪洗刷出来的?亦或是,他们望向对方,眼底倒映出的彼此。
如果非要找个颜色形容这一刻的感觉,那么就是它了。
「唱首歌吧。」程放星看着余也,桃花眼里溢满温柔,含情不多情,满心满眼只她一个,「就唱那首。」
那首他们不约而同在第一时间想到的。
上次没机会唱完。
这次他会认真听。
任何事情也不能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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