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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先生官至吏部尚书,此后又被贬谪,堪称人生五味尝了个便,,先生作为一个个体是没有遗憾了,可惜了,人有着复杂的社会关係网,你身后的同门怕是遗憾颇多啊」。

齐先生一嘆,看起来能说出「弹冠相庆」这四个字倒也不是侥倖,而是有备而来。

「既是小友心知肚明,那我便直说了」齐桓目光灼灼看向沈游,分明已经是病体沉疴了,可眼中精光丝毫不减。

那是一个老人宦海沉浮十四年,辗转游走大齐各地十二年所历练出来的洞察世事。

「你想怎么做?你所求为何?」

沈游微笑,戏肉来了。

「弹冠相庆」的意思原本是指,一个人做了官,他的同伙顿时高兴庆贺道他们自己也有官可做了。

对于心学门人而言,上一任心学官场代表人物齐桓,基本已经退休快十二年了,可新学依然没能培养出自己在官场上的擎天柱。

心学放低了门槛,让即使家贫的学子也能够接受教育,让贩夫走卒也能进入圣人门庭。几乎是堪称「有教无类」。甚至心学的标杆——崇明书院会三月开一次讲坛,文人士子、贩夫走卒、三教九流都能来听。

于是心学迅速席捲江南各地。

而心学,这个流行于江南一带的学派,别看他们在江南混的风生水起,可偏偏北方却是理学的天下。

要命的是,官场的主流在北方啊!

如果不能够扎入官场,心学就无法成为显学,就算他们在中下层闹腾的再欢,无法打入上层,不用百十来年,几十年后心学就会由于无法培育门下子弟们做官而消亡。

老百姓们就是这么的实用主义。

心学的门人们原本是想走先富带后富的路线,也可以归纳为「弹冠相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原本看好的是周恪。

奈何心学太非了,周恪刚刚凑齐六首,亲爹死了。

于是周恪闭门归乡守孝三年。

好不容易文宴之中了解元郎,可一看文宴之一副老子是要靠诗书词画千古留名的男人,不要你们在这些骯脏恶臭的官途的样子,心学的数名大佬都要绝望了。

更惨的是,如果没有能够扛鼎的中流砥柱,有扎实的基层官员也好啊。万一基层里面有几个牛人到时候升职了,那也行啊。

可心学也没有。

如果说理学在官场上是粗壮的金字塔型,那么心学就是瘦不拉几的金字塔还被削掉了上半部分。他们在官场上的弱势与理学在官场的强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就很尴尬了。

「齐先生,昨日山长应该就来找过您,您应当已经看过《女戒》了,觉得如何?」

齐桓皱着眉头,「此书的确对于学子有些用处,也可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沈游笑道:「先生不必贬低我,技巧好不好用您自己心里有数。先生心中两大缺憾,一则没有能够扛鼎的上层人物,二则是没有扎实的下层官员基础。我没有办法解决前者,因为那种人的出现只能等,可我能够解决后者。」

沈游当年一样是在六七十万考生中厮杀出来的学神,她全省前十的好成绩未必能够应对古代科举,但一定能够应对考试。因为只要是考试就一定有共同之处。

沈游最不畏惧的就是考试。这是她从小到大考了无数次,以许许多多的血泪和教训堆砌起来的自信。

「据我师弟所说,你并没有功名在身,自己都不曾科举过,你要如何保证能让学子们科举成功?」

沈游嗤笑,「不知先生定义的科举成功是指到了哪一级别?」

科举分为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其中,县、府试过了是童生;院试成功就是秀才;乡试一过做举人,其中的第一名就叫解元;过了会试就中进士,而殿试就是在进士中取中前三甲,分出进士与同进士。

「自然是指进士」,齐桓沉声道。

沈游当即感慨不已,「先生不愧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人物啊!」

脸皮厚的宛如城墙。

进士是什么概念?三年一届,全国只录用三百人。沈游拍拍胸脯说自己包中进士,齐桓就能微笑着看她发癔症。

说白了,谈判就是一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过程。

齐桓漫天要价,沈游自然要坐地还钱了。

「举人,最多到举人,即使是举人我也不能包过,只能儘可能的提高成功率」。

这话倒是实在,沈游要是敢说自己举人包过,人家还以为她是上门来兜售作弊用品的。

「你拿什么保证?」,王汝南插嘴了。他其实挺不耐烦的,一个黄口小儿,还敢说什么「提高举人中举成功率」,他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呢!

「王先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写的那本《女戒》只是上半本罢了,这上半本自然而然是诚意。」

王汝南瞭然,下半本就是筹码。

齐桓没搭理王汝南,他定定的盯着沈游。

说实话,他已经是重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死亡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毕竟他若一死,又来不及培养接班人,只怕心学顷刻之家就要陷入四分五裂的地步,凋亡的速度更快。

所以此刻齐桓几乎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如果此人真的有诀窍或是方法能够提高中举人数,那么给她个机会让她试一试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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