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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周妹的母亲,本来身体非常强壮,可就在周妹出生那一刻,她却崩血山而死!周妹一出世便失去母亲,你说邪不邪!”说到这里,周之愠眼中带泪,就像身处凄风苦雨中,颤栗不停。

区元倒抽一口冷气,耳朵痛痒难忍,只好咬牙忍着。周之愠看都不看区元,自顾说下去:“那时候医疗条件差,妇人生孩子都是‘一半棺材一半床’,所以,如果你硬要说周妹的母亲是正常难产大出血而死,我也不想跟你争。可是,你刚才说了,周妹她已跟你说过,到目前为止,已有三个跟她谈恋爱的后生仔接连死去,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那么……”区元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马松发怎么死我是知道的,前面那两个,又是怎么死的?”区元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开始微微发颤了。

周之愠闭上眼,眼角挤出一颗浑浊的老泪,嘴唇久久地颤栗着,说不出一个字来。一道闪电劈过,他的脸,竟是那么的悽苦。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是不是那么邪,你自己判断。第一个,是周妹的高中同学。我本来不赞成太小谈恋爱,可他们青梅竹马,常在一起复习迎接高考,后来就变成恋爱关係了。那个孩子,实在太可惜了,本来成绩非常好,学校老师、包括我都断定,他考入国围绝对没问题。可没想到,距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他在一次模拟考中竟莫名其妙地考砸了,一下子溜到全级倒数第十名!孩子顶不住家长、老师、同学各方面的压力,怎么都想不开,一向循规蹈矩的他,竟跟一班双差生酗酒,喝得大醉,骑摩托车回家路上出车祸了……周妹受此打击,也考不上大学,到镇上的一家合资厂打工。四年后,厂里一个领班跟她好上,没多久,那领班因贪污公款被发现,怕被法办,也羞于见人,竟跑到山上,吊死在一棵荔枝树下。更巧的是,那两人的死相隔四年,可他们都死在了月食之夜!这么一来,我们乡下的人谈‘破月’色变,把周妹看成瘟神一般,躲她、骂她,特别是那两户死者的家属,几乎每月都上门来讨命,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拿光了。没办法,我只好带周妹来广州,投奔我学生马松发,万万没想到,又隔四年,又是月圆之夜……”

不知是雷雨天气压太低的缘故,还是这不足50平米的租屋装不下一个女子邪诡的八字命理——区元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挤迫着,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讲到马松发,周之愠明显激愤起来:“他好歹也是我学生啊!怎么可以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臭事呢?!周妹也傻啊,一直忍着不跟我说,要不是姓马的被他老婆杀了,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区先生,你设身处地想一下,假如你是周妹,接二连三地经历了这样的事,你还会怀疑破月是不是那么邪吗?”

区元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周之愠说着说着,唏嘘起来:“周妹命真苦,甚至比她母亲还苦。我知道她萌生过自杀的念头,毕竟,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可她是为了我,才苦苦撑着。最后没办法,连整丑的办法都出来了。她去整丑,刚开始是瞒着我的。毕竟还是孩子啊,才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她以为相貌变丑,没有男的接近,‘破月’就不会作祟了,天真,天真啊!她真以为,改变相貌就可以改变命运,这不,又把你给招来了!你还说,这不是命!”

说到最后,周之愠几乎声色俱厉。区元低着头,不敢插话。

“好,三个了,现在轮到你了,区先生——”周之愠说到这里,手猛地向区元一指,伴着一声炸雷。

区元全身一抖,耳朵阵阵发疼。

他定了定神,鼓足勇气,坚定地说:“伯父,现在请允许我再用一声‘先生’也称呼您——周先生,如果我因为害怕,而不再找莫如,即使你们不再追究,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的!我跟莫如说过,我不信人定胜天,但我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既然这‘破月’如此可怕,我倒要试试看,命运是如何把我变成第四个受害者的!我最后再请求您,让我再见莫如一面,我会给她、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交代的!”

“无论她在哪里,你都要见她吗?”周之愠问。

“没错,我说到做到。”

“你不怕麻烦?”

“按您所说,我生命都受到威胁了,还有比这更麻烦的吗?”

“好,后生仔,勇敢。那我告诉你,周妹她,回老家去了。”

区元愣了一下:“回潮汕去了?”

“对,她辞了啤酒小姐的工作后,无心再找新的工作。刚好她老家一个姐妹来广州陪她散心,极力劝她回去,我也希望让她回老家呆几天,调整一下心情,再看能不能重新学习,参加自考或电大,拿到高等学历后再找新的工作。”

“那她什么时候再回来?”区元紧张地问。

“她昨天打电话来,说她已找到一个非常适合她的地方,可以安静地过一辈子,不想再来广州了,并让我也搬回去。”

“什么?”区元一副吃惊的神情,“你不是说老家的人视她如瘟神吗?怎么还有一个地方让她安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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