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破月’吗?”沉默良久,区元突然问。
“什么?破月?‘坐月’就听过。你怎么问这个?”也许是困了的缘故,“艷若罂粟”有点口齿不清。
“没什么。只是,听说有一种女人是‘破月’,会给接近她的男人带来厄运。”
“是桃花煞吧?没听过什么‘破月’。怎么你也信这个了?夜路走多终见鬼,遇到‘破月’的女网友了?知道害怕了?”
区元摇摇头。眼睛瞪着天花板上的一幅“地图”——那是楼上渗下来的水渍,淡淡的,可他越看,越像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神秘人……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一个新闻从业人员吧?”“艷若罂粟”仰起头,看着区元说。
“嗯。”区元不置可否。
“放心。”“艷若罂粟”拍拍区元的胸,“我不是想知道你的真面目,只是想向你报个料,有没有兴趣,你自己看着办。”
“报料?报什么料?”
“现在真是哪里都不安全啊!我一个死党,上周失恋了,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只喝了两小瓶,便醉得不醒人事。第二天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裸着躺在一家低檔旅社的床上,不仅已被人强姦,项炼、手机、银包都被人拿走了。事后她回忆,喝酒时,有一个男人坐到她身边,跟她碰了一下杯,应该就是他干的。可她对那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报案了吗?”区元问。
“没有,这种事,就是我碰到了,也只能自认倒霉。现在那些跟酒吧寄生的钟点房,客人没有身份证都可以入住的。太可怕了。”
“会不会,你朋友想报復她男朋友,主动跟人发生一夜情,却被偷了财物,后悔了才这么说的?”
“瞎说。”“艷若罂粟”捶了区元一下,“后来我听说,那一带酒吧发生过几起这样的事件了,有一两个受害者报了案,警方也立了案,可就是一直破不了案。”
“在哪家酒吧?”
“听说,是在芳村酒吧街的干巴吧。”
“嗯,这倒是一个颇有新闻价值的料,可惜啊,我不是记者。不过,我会向一些当记者的朋友报料的。”
“那就算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反正,我是不敢一个人去泡吧的。”
“是啊,你都已经迷奸了一个我这么帅的老大了,还去酒吧干嘛?哈哈!”区元笑谑道。
“去死吧你。”“艷若罂粟”在区元腋窝处一掐,区元夸张地惨叫一声:“谋杀亲夫啊!”
也许是颇具解构意味的“亲夫”一词勾起了两人敏感的心事,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
床头的闹钟在不识趣地嘀嗒着,区元也意识到时间在分秒逝去,握在手中的无骨细腰,仿佛风化成沙,从指缝悄悄溜走……
最后,还是“艷若罂粟”开口了:“人家被药迷奸,好歹还有点技术含量,说出来,还能博些同情和义愤。我就贱了,是被你的语言迷奸的——不对,连语言都是虚拟的。迷药易解,迷语难醒啊!”
区元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打笑说:“呵呵,说起来,男女之间,谁不是被迷奸的?被药迷奸、被钱迷奸、被形象迷奸、被语言迷奸……都还算好啦,终有醒悟的一天,你不就已经醒了吗?最惨的,是那些被情迷奸的,直教生死相许啊!实质还不是一样?”
“有被情迷奸的人吗?”
“以前有吧。”
“唉。不跟你扯了,我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第一次,区元跟一个女网友相拥而睡,却脚干手净,什么事都没发生。中间有一次,区元有了衝动,那是他在半梦半醒中,以为蜷缩在怀里的是周莫如,可当他睁开眼睛,却看到朦胧的银光照在一张颇为“陌生”的脸上,不禁长长地嘆了口气……
月光!
区元打了个寒噤——难道今晚也是月圆之夜?
将手轻轻地从“艷若罂粟”的颈下抽出来,区元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天地间清辉一片,独不见月亮的影子——也许这不是月光?
我这是怎么了?怀中美色勾不起欲望,却被这虚拟的月光弄得一惊一乍的,这不像我啊!
就这样呆呆地在窗前站了很久,恍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直到感觉夜凉袭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才重新躺回床上。
只是,这一次,他却背对着“艷若罂粟”而眠。
第二天,区元醒来时已快10点了。头有点晕,身边已是人去床空——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区元一点都不知道。
区元看看床头柜,没有,什么字条都没有留下。
Game over
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刷牙时,区元猛然发现,左胸靠近乳头处,有一小块血迹!
他吓了一跳,凑近仔细一看,原来不是血迹,而是一个唇印,只是轮廓有点模糊,是吻上后,又被什么液体衝散、冲淡了。
湿毛巾只抹了一下,那红红的唇印,便香消玉殒了。
从电梯里出来,区元直奔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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