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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万一她真有什么苦衷呢?比如,她想易容当间谍?对了,对了!”区元大叫起来,把咖啡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他赶紧捂住嘴巴,压低声音,“对了,我想到一个最大的可能了!”

“什么可能?”李竞生也来了兴趣。区元说:“很可能有人逼她卖淫,她因为某种原因不敢反抗,只好把自己整丑。最近,《兰州晨报》不是报了一个15岁少女宁肯自焚也不卖淫的事吗?”李竞生愣了一下,说:“可是,她说她有十万块钱呢?一个有十万块钱的女人,会被逼卖淫吗?”“那可说不定啊!你不是说她长得很美吗?也许她是个大学生,或者是个三线明星,有政府官员或江湖大佬想包她,先给了她十万。她不想被包,又不敢反抗,只好出此下策……”区元沉浸在自己构想的情节中,兴奋得眉飞色舞。

“区记,我觉得你不应该干记者。”李竞生嘿嘿笑着。

“什么?”

“你应该写小说,或当编剧,你想像力太好了!”

“呵呵。”区元也笑了起来,“记者也是需要想像力的,我们要是能预见到新闻事件的走向,就能快人一步了——这你不懂的。”

“好了好了,记者嘴,人人畏,我说不过你。不过,她走了,也许不会再来了,你说咋办?”

“这个……”区元沉吟了一会说,“我倒是觉得,她应该会再去找你的。你不是说要向领导汇报后再给她回復吗?如果她真的很想整丑,肯定还会再去。”

“那可能就在下周二了,她挂的是我的号,我让她周二再来找我的。”

“那这样吧,下周二如果没什么突发新闻,我就在报社等你的消息,反正我们报社离你们医院也不远,十几分钟就可以赶到。如果她来了,你给我发个信息就行了。”

李竞生犹豫了一下:“这样……万一她真如你所说,有什么苦衷而想整丑,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侵犯了人家的隐私权?”

“你放心,我会掌握好分寸的。”

“好,就这样吧。”

区元买了单。两人从“绿音雅阁”出来时,已是夜里十点时分。这个时候,天河城已开始打烊,体育西的行人也渐释渐稀了。春寒料峭,区元竖起衣领,跟李竞生道声拜,走出天河路,拦了一辆的士。

区元的租屋在五羊新城天桥附近的“粤安居”24楼。这里的租金比杨箕村、天河村等着名的城中村出租屋贵,但它离报社不远,又毗邻广州大道,一有突发事件,南北两个方向出击都很方便。再说,区元的发稿率高,月入近万,租金不到两千的房子,他还是承受得起。

28岁的区元至今尚无固定的女朋友。在中大读书时,他跟一个武汉的女同学拍了三年拖。一毕业,两人大势所趋劳燕分飞,区元难过了一段时间,伤心很快就被寻找工作的压力和烦恼所冲淡了。毕业半年,这位高不成低不就的中文系才子,多次求职碰壁,最后终于在天河北的一家广告杂誌找到了一个当编辑的工作,整天跟各种时尚软广告文章打交道,郁闷得要死。还好他没放弃对写作的孜孜追求,工作之余不停给城中各大报纸写文章,两年后,终于闯出条羊肠小道来,被新锐报纸《花城早报》的新闻部主任冯尧相中,招进去当了个记者。

工作的繁忙填充了单身的孤寂,所以,区元完全不急于拍拖。再说,在广州,像他这样的单身贵族,不愁没有合法的“正当”的渠道解决某种需要——用区元文章里的话来说:“这城市只缺爱,不缺做。”

回到家,区元来不及冲凉,便打开电脑,登录了MSN和QQ,又点进了一个叫“广州不眠夜”的聊天社区——除手机报料外,这三种方式也是他获取新闻来源的重要渠道。网上的资讯真假难辨,但记者这一行干久了,自有一双能够沙里淘金的慧眼。

由于不是周末,“广州不眠夜”的人气不是很旺。一拨人在捉对打情骂俏,进行点到即止式的互相试探;另一拨人在讨论元宵节期间白云区发生的一起杀夫案。这案子全城所有媒体都做了报导:一个私企老闆,潮汕人,因为包二奶东窗事发,元宵夜被他老婆残忍地实施“宫刑”后再割喉。杀人者在现场即用电话向公安自首。区元采访过她,她的一句话让区元不寒而栗:“也不知怎么就杀了。杀就杀了,我就是要让你们这些臭男人知道,包二奶的男人就不得好死!”

聊天室里争论的焦点集中在“潮汕人”三个字上。有人说,那潮汕老闆之所以被杀,根源在于他娶的老婆是外省妹,如果是“潮汕姿娘”就不会,因为潮汕“姿娘”大多忍辱负重,为家庭着想,不会有如此不顾后果的举动;另一个说,这不一定,“潮汕姿娘”也有特别刚烈的,比如……

看来没什么新鲜事了,区元关了电脑,把自己脱光,进了浴室。

2.3

星期二那天,周莫如果然再次来到“美丽坚”。

在门口,她又徘徊了一阵,从坤包里拿出一面小化妆镜,朝身后照了又照,才忐忑不安走进医院。

李竞生再次见到周莫如,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换上一副客套的笑容:“周小姐,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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