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志愿比当初所预定的十年计划,足足提早三年实现。
不过,虽说已经”完成心愿”,但是距离他的目标却仍有一段距离。
紧接着统一奥羽的十年计划之后,当然就是进兵中央的几年计划了。
“殿下,属下有事禀告。”
当元旦的庆祝酒宴结束之后,片仓景纲向政宗提出忠告。
“俗语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因此微臣有些话想要告诉殿下。”
“嗯,说得好!那么,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呢?”
“敢问殿下,你认为今年应该攻打哪些敌人呢?”
“今年的主要攻打对象,不用说当然就是佐竹。因此,首先我们必须出兵到那须野原才行?”
“但是我们的敌人并不是佐竹啊!”
“什么?难道有人想侵犯我们吗?”
“是的,最大的敌人已经出现了,希望殿下多加注意。”
接着景纲取出数封他与京畿施药院全宗、富田一白等人来往的信件。
政宗依次阅读:
“芦名氏一再地请求关白秀吉殿下,甚至由于一己之私,而不断地攻评诋毁政宗殿下,谓秀吉殿下宅心仁厚,但伊达家却丝毫不感念其恩德,企图招致秀吉殿下的愤怒。如今,他们更是极力鼓动殿下攻打伊达氏……”
政宗不经意地笑了起来: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呢?”
“殿下切勿掉以轻心,请继续看下去吧?”
“好啊!噢,这是全宗寄来的。”
略加流览过后,政宗不禁发出低吟:
“来春三月,关白殿下将大举出兵攻打小田原。”
这么一来,奥羽之地当然也会遭到池鱼之殃。因此,全宗建议伊达军队儘早投降丰公。
“如果关白秀吉果真在明年三月出兵,那么我们就无暇攻打佐竹了。”
“嗯!”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个敌人。”
“啊?除了关白之外,还有其它敌人吗?”
“是的。这个敌人不是别人,而是最上义光和保春院。据我猜测,这两个人一定会震慑于关白的威势,进而改变自己的立场……”
政宗下意识地耸动肩膀。
逃离黑川城的芦名义广会不断地怂恿秀吉,请他以关白的身份来干涉这场战争,这原是意料中的事。
不过,在他干涉之前,首先必须使政宗无法动弹,才能造成既成的事实。同样地,对方的计划也是可以预见的。
问题是,政宗的十年计划比预定的缩短了三年,而且如今也已进驻黑川城,然而秀吉征讨九州岛岛的计划,却花费更多的时间。
(今年三月要攻打小田原……)
这么一来,奥羽之地当然也会受到波及,甚至发生激烈的动摇。
“难道秀吉他会招降最上义光吗?”
“或许吧!”
“这么一来,母亲一定认为我背叛了关白殿下……”
“而且她还会认为你是败坏伊达家、应该受到诅咒的孩子。”
政宗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天井。
(我生得太晚了……)
这是令他难以释怀的悔恨。
在秀吉与自己之间,共有三十年的差距。虽然三十年只是人生的一部份,但是却足以使时代完全改观。如果自己早生几年的话,或许还可以凭着智慧和才干闯出一番天下,然而如今却只落得招致”不知唯命是从”的非难之词。
“这么说来,今年的敌人应该是关白秀吉喽?……”
政宗下意识地伸出一隻手在银炉上烤着,然而心里却屏气凝神地倾听窗外的降雪声。至于站在一旁的片仓小十郎景纲,则两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政宗的表情。
2.倾吐卧龙血
一
凝视着天空好一会儿之后,政宗突然放下酒杯对景纲说道:
“小十郎,立刻把良觉院叫来。”
“遵命!”
修验者良觉院荣寿原为伊达家的祈祷司,自去年夏末即被派往秀吉处,一直到年末才又回到伊达家来。
小十郎原以为政宗之所以召良觉院前来,是为了当面向他询问有关母亲保春院与最上义光的事。然而,当良觉院进来之后,他所说的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良觉院,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属下不敢!事实上,我不但把所有的事都直接向殿下报告,而且也逐一禀告片仓大人……”
“不,有些事情你并没有告诉小十郎。”
政宗手抚着身边的大刀,不悦地摇了摇头:
“你身为伊达家祈祷安泰的祈祷司,但是却把这么重要的大事隐瞒着不告诉我。在我还没有下决心亲手杀了你之前,赶快离开这儿吧!”
“绝对没有这回事……如果殿下有任何疑问,请儘管问我……我绝对不敢隐瞒殿下的……”
“你不会说谎?”
“属下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相信片仓大人也了解我的为人。”
“好,那么我问你,年末你刚从京里回来时,不是告诉我关白的心情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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