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笑了,「南董事长血脉相连的千金,才是价值连城,区区白玉,怎比得上失而復得之珍贵。白玉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至少我若是稍稍爱惜,它便不会轻易破碎,人却不同,生死难料。」
老先生轻易不会说出生死的话来,孟筱枝和南裕森面面相觑。
「请先生指点迷津。」
先生沉吟,最后嘆了口气,「老朽也是入土的年纪了,就当是最后为你们家做一件事吧。」他苍老的面色凝重,「请在小姐有生之年,好好待她,等时候到了,强留不得,强留不得啊。」
孟筱枝顿时脚一软,周身麻意,扶住旁边的梯子才姑且站稳。
南裕森脸部肌肉搐动,「请问先生,有生之年……还能有几年?」
老者摇摇头,杵着拐杖的手指轻轻抬起,又很快放了下去。
孟筱枝和南裕森大惊失色。
如果没看错,两三年的时间都没有?
孟筱枝泪眼婆娑,即便是平日优雅无比,也在这时没了姿态,拉着老者脸色惨白,「敢问是哪位小姐?」
老者似乎回忆了一下,「寿宴那日,手上戴了一串壳类链子。」
酒窖传来低低的啜泣声,门外有道黑影,一闪而过,步履有些狼狈。
南芮绮一口气爬上葡萄园,狠狠揪住心口的衣物,脸色惨白。
她不信什么南姝会英年早逝,但父母是信的。
这意味着,从此之后父母眼里只会装着那个「快要死」的孩子,所有的宠爱,都会倾斜于南姝的身上。
可南姝不可能会死,父母对她的宠爱只会日益成为习惯。
南芮绮头脑一片空白,跌跌重重地冲回房间,找出所有的首饰,翻出了一条粉色的海螺铂金手炼。
作者有话说:
将金像奖颁给闺女
第5章
「这孩子跟我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不愧是我南家的姑娘。」
「你看看,大伯多虑了吧,老太太是认得谁才是自己真孙女的,基因不会作假。有的人啊……苦心隐瞒,结果自己倒是被忘得一干二净。」
「小姐有生之年,好好待她!」
……
「南芮绮呀——」少女毒蝎般勾人的语调似乎仍迴荡在耳畔,阴郁的眸子滑腻地打量着她,「你要快快强大起来,好成为我的玩物。」
「南芮绮,你很古怪,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感觉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我的存在呢。」
「南芮绮,没有把握一击即中的时候,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手段,这很危险的。」
……
「小绮?小琦?你有在听妈妈说话吗?」孟筱枝担心地望着南芮绮,「妈妈问你,那天在山上也戴了这串手炼吗?」
南芮绮额头满是冷汗,唇色发白地望着孟筱枝。
半个小时以前,她故意让孟筱枝看到了这条手炼,也成功地让孟筱枝联想到了老者的预言。
然而,正当孟筱枝确认的时候,南芮绮的脑海里却响起了纷杂的声音,有嘲讽,有奚落,也有南姝那可怕阴森的恐吓。
她害怕南姝夺走父母的关心,也害怕南姝知道以后会对她下手。
也就在一瞬之间,恐惧又转化为了咬牙切齿的憎恨。
「是的妈妈。」南芮绮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孟筱枝摇头,「没什么……」
夫人一边否认,一边又低下头鼻翼酸楚。
侧门,南裕森的声音传来。
「先生您慢点。」
「多谢多谢。」
苍老的声音,如今像利剑直刺南芮绮心头,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妈妈,我想起月白找我问题,我要回个电话。」
孟筱枝将她拉住,「吃了饭再去吧。」手没有放开,便转头看向走过来的老先生,「这就是我的女儿南芮绮。」
末了示意南芮绮打招呼。
南芮绮心中震颤,这老先生是瞎子,耳朵却十分灵敏。
「您……好……」
孟筱枝古怪地看向她。
南裕森也问:「嗓子怎么了?」
南芮绮紧张地捂住喉咙,话没说出来,先咳嗽了几声。
孟筱枝给她倒了杯水,「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嗓子疼?」
詹大师閒云野鹤,居无定所,再因为其余种种原因,南家的小辈都只是听说过詹大师,其实都没有私底下被特意引荐过,所以老太太寿辰那日,南芮绮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料定詹大师没听过自己的声音,南芮绮才出此下策。
虽然她知道,这藉口十分拙劣……
正在这时,前面的佣人领班走了过来,「南姝小姐回来了。」
李斐冉莲张园园在前门的池塘餵鱼,远远就看见车上下来一个少女。
朦胧的夜雾里,她从一片暗昧的光晕里走来。
黑色的赫本大衣裹着玲珑身躯,长发在风中摇晃,安静的眉目如湖底尘封的玉像,冷艷不似真人,鬼魅一般越来越近。
不过才短短几天,那个毫无品味的小土货摇身一变,与世家小姐别无二致,璞玉大放异彩。
南姝走到三个少女的面前,美目斜斜一挑,将书包丢给其中一人,「你把东西给我送上去。你,去厨房拿食盒装点热菜,你给我倒杯橙汁,要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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