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李茂是4连副连长，他胆大沉着，此时正跟随在副营长身边。他望着副营长，等待着他交代任务。姚玉荣压低声说：“你带1排负责解决这伙山沟里的敌人，我带2排在这里支援你们！”
“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里是敌人的露营地，200多个敌人还在梦中。他们根本想不到在这样的大雪天里，会有志愿军来惊扰他们的好梦。李茂带着1排战士大摇大摆地向山沟走去。突然听到敌哨兵的吆喝声。
李茂估计离敌人还有百多米，没有回答也没有止步，仍然继续往前走。敌哨兵有些惊慌了，连着问了几声，可准也没有理睬他。李茂一面威武地走着，一面小声往后传着命令：“往后传，准备好手榴弹。”
李茂带着队伍离敌人越走越近了，他瞅见了朦胧中的帐篷。敌哨兵看出情况不对，慌忙鸣枪报警。李茂猛一挥手，说：“上！”
战士们像离弦的箭猛扑上去，衝进了敌人的宿营地。顿时手榴弹在敌群中开花了，紧接着机枪、卡宾枪、衝锋鎗，一齐向敌人猛烈扫射。只打得李伪军丢盔弃甲，东碰西撞，互相踩踏，撇下了60余具尸体，抱头逃窜了。
当1排执行任务时，姚玉荣又命令连长率3排继续搜索前进。尖兵组在道旁的一所房子里搜出两名敌炊事兵，问他们队伍在哪里，两个傢伙哆嗦着说：“前……前面村子，住、住有两个排……”
3排同志马上包围了房子，在1排开火的同时，他们的机枪和手榴弹也响了，几十个敌人还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都当了俘虏，全部消灭干净。
4连经过不到1个钟头的战斗，以三个人伤亡的代价消灭了100多个敌人，押着十多个伪军俘虏，踏着嘎吱嘎吱的白雪回来了。营长曹玉海迎接了他们。他热情地握着姚玉荣的手说：“老姚，你们干得漂亮！”
姚玉荣谦逊地笑着：“不过瘾！”
114师很快把这伙俘虏押送到了军部。从这些俘虏口供里，我们获得了重要军事情况，了解到我们示弱战术取得了明显效果，麦克阿瑟正在准备发动所谓“圣诞节回家总攻势”。
自11月9日以来，敌人先后占领了飞虎山、球场、新兴洞及德川以北阵地；在东线美第10军也逼近长津湖地区。西线的伪第6师残部，美第2师、骑1师、美第24师，英军27旅等摆开了向鸭绿江畔的满浦、楚山、碧潼、朔州、新义州等地攻击前进的架势。企图于“感恩节”向我发起全面攻击，突破我主要防线，将我志愿军赶出朝鲜。侵略气焰异常嚣张的敌人正在做着结束韩战的美梦呢！
第四章 包打德川（1）
一、从上到下憋了一股气
入朝第一仗我们没打好，受到了彭总的批评，全军上下憋了一口气，非打出个名堂不可。因此，在以小部队同敌人保持接触，诱敌深入的战斗中，我们坚持边战斗边总结第一战役的经验教训；根据志愿军党委给全军同志的一封信，动员全体指战员，决心打好第二仗。
11月15日晚上，我们部队由球场洞向北转移途中，志愿军副司令员韩先楚同志带着参谋和警卫员乘坐吉普车来到了我们军指挥所。志愿军首长亲临前线，这使我们预感到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
这些天来，全军上下都对后撤30公里想不通，仗打得很好，为什么要撤退？这不仅要离祖国越来越近了，而且会给刚刚获得解放的朝鲜北部地区的人民带来新的灾难。在向后转移途中，我常常碰到下级指挥员或机关干部向我刨根究底。他们担心地说：“303，怎么老向后走？”
这次战役行动是非常秘密的，我不便向下面讲得过多过细，也不能透露全局的意图，因此我只好这样回答：“胜利需要我们这样做。军长、政委命令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我们只要服从指挥，一定胜利。我相信无疑，你们也要相信无疑。”
“哦，军首长决定的，准没错，一定是个大胜仗！”
这些老兵跟随军长多年，对自己的军长是十分了解和信任的。常以军长是员虎将感到骄傲。梁兴初同志从“志司”开会回来以后，一直沉默寡言。我知道他又在仔细琢磨怎么把仗打好。
16日，我们在球场东面的鹤首岩召开了军党委会，梁兴初军长传达了彭总对我军的批评。我们军的领导班子是个团结的集体，这是38军之所以有战斗力的关键所在。梁兴初同志在会上作了检讨，常委们认为不能完全归咎于他，应当大家分担责任，也不要批评师团干部，要善于引导大家变批评为动力，争取打好下一仗。杨大易当时很难过，因为他们听信了熙川有“黑人团”的传言，可梁军长只是对他说：“下次注意就是了。”大家不是互相埋怨，而是彼此信赖地谈心。认为我们是老部队，又是主力，上级对我们要求严格是应该的。大家越谈越舒心，士气更高，决心拼死拼活把第二次战役打好。紧接着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会，让大家听听彭总的批评，将会激起更大的战斗激情。会议是在一个大洞子里召开的。在会上韩先楚副司令员扫视了面前一张张堆满了焦虑的脸，说：“这回，彭总要你们后撤30里，撤得如何？很担心美国人打过鸭绿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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