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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梁兴初同志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彭总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批评了38军，他说：“……球场战斗，伪军两个团本来已被我截断了退路，但113师只去了一个团，师主力在离二三十里的地区休息，致使敌人逃跑。……从战役上说，38军的动作太慢了。特别是打熙川，告诉你们熙川敌人只有一个营，你们说熙川有黑人团。什么黑人团，赫（黑）了你们自己！推迟了攻击时间，没有歼灭这股敌人，重要的是迟延了向军隅里、新安州猛插的时间。”

彭总的批评非常严厉，越听心里越觉得沉重。梁兴初同志历来听到的都是表扬，从来没挨过上级的批评。要是别人批评他就该跳起来了，可现在他一直冷静地听着。他心里对38军在一次战役中的问题也是很窝火的。可他对彭总的批评并不完全服气，认为彭总不完全了解情况。他心想，38军打仗从来未被敌人吓住，走着瞧吧！我们会以新的胜利来回答你彭老总的批评的。当彭总让他坐下，开始讲第二次战役计划时，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下一步战斗任务上来了。

第三章 二次战役的序幕（1）

一、敌我都准备决战

我志愿军出敌意料地出现在朝鲜战场，并取得初战胜利，这不仅打乱了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步骤，而且也引起了敌人营垒内部惴惴不安。为了制止中国军队大规模入朝，麦克阿瑟主张“轰炸满洲”和鸭绿江所有桥樑和南端的“所有的交通工具、军事设施、工厂、城市和村庄”，英法等国则强烈反对，认为这会挑起世界大战，主张鸭绿江两岸设置“缓衝地带”，尔后则通过政治方式解决。麦克阿瑟严厉地驳斥了英国的建议，他说：“在中国共产党的侵略面前，放弃北韩的任何部分，都将是自由世界在近代最大的失败，实际上，降低到这样一种卑贱的立场，将破坏我们在亚洲的领导形象和影响，使我们失去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地位。”① 杜鲁门却置英法的建议不顾，终于批准了麦克阿瑟的主张，继续以军事进攻迅速占领全朝鲜。

我军初到朝鲜，还不能完全适应新的战争环境，对敌情、地形都不熟悉，很难按预想施展军威。因此第一次战役虽然使美李伪军遭受挫折，但未能给敌人惨痛的打击，以至侵朝敌军总司令部仍认为中国是“象征性出兵”，“中国人在虚张声势，保住脸面”，② 据《韩国战争史》载：“麦克阿瑟认为，中共的参战是有限度的，基于这种判断，基本意图是继续向国境实施总追击，因此调整战线，准备立即转入攻势，为了切断敌军的增援和补给，炸断鸭绿江大桥。”③ 麦克阿瑟为了实现其侵占全朝鲜的野心，重新调整了部署：东线美陆战第1师，美第7师、伪首都师继续向黄草岭、半山、明川进攻，并从日本调来美第3师加强东线的力量；西线以伪第7师、伪第6师及美第8军团，并将美第9兵团及土耳其旅调至前线，向清川江以东我军50余公里之正面进行疯狂的反扑，拟于11月15日发起总攻势，占领全朝鲜。麦克阿瑟还令其空军“全部出动”，发起为时两星期的所谓“空中战役”。11月8日，敌机出动600余架次，猛轰新义州，炸断鸭绿江铁桥，10日继续轰炸，12日，敌B29以1000公斤级炸弹炸断鸭绿江铁桥桥墩……此后敌出动大批B29轰炸机，猛炸主要城镇的通信和补给中心，据《韩国战争史》承认，各城镇破坏十分严重，满浦达95％，江界75％，新义州60％，楚山85％……麦克阿瑟在倾其全力欲置志愿军于死地，实现他占领全朝鲜的愿望。由于美第9兵团受到朝鲜人民军游击队的干扰，未能及时赶到前线，麦克阿瑟乃将总攻时间改为11月24日，开始他所谓的结束韩战的圣诞节总攻势。

为了粉碎敌人的这次总攻势，彭德怀司令员成竹在胸，抓住敌人对我志愿军入朝参战的兵力和意图的错误估计，采取了示弱于敌、纵敌、骄敌的策略，把敌人诱至云山、温井地区，然后给予狠狠一击。因此命令我们军仅以小部队与敌保持接触，主力部队从11月9日始，陆续由现有阵地北撤30公里，转移到金谷德山、狼虎岭、妙香山、兄弟峰一带山区，隐蔽待命，把清川江、大同江以北的德川、戛日岭、杜日岭、球场之间的城镇乡村，暂时让给敌人。东线拟将敌诱至旧津里、长津线歼灭之。毛泽东主席批准了这一部署，并要求：“争取在本月内至12月初一个月内，东西两线各打一二仗，共歼敌七八个团，将战线推进至平壤、元山间铁路线区域；同时指出，如能达到这一目的，我军就在根本上胜利了。

敌我两军都拉开了决战的态势，麦克阿瑟为了保住美帝国主义在亚洲的领导形象，他不置中国人民志愿军于死地是决不会罢手的，我军必须儘快扭转朝鲜战局，才能在朝鲜站住脚跟。能否打破“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能否扭转朝鲜战局，这关係到韩战的发展前途。现在，第二战役的序幕拉开了，究竟是麦克阿瑟“饮马鸭绿江”？还是志愿军大败美军？谁胜谁负，这是举世瞩目的一仗。

二、飞虎山鏖战飞虎山是敌防守价川的天然屏障。因此，我335团攻占飞虎山后，敌人以伪7师和美军一部进行了疯狂的攻击，要夺取飞虎山。335团由进攻突然转入防御，遇到的第一个困难就是没有锹镐挖工事。在进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