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佀晟说：“爸说得很透彻。在新一轮的科技竞争中，谁先在纳米科技应用方面取得巨大突破，就会占有难以预料的优势。如果这种优势不是用来为人类谋福利，而是用于侵略战争或者作为讹诈的手段，这种力量悬殊的对抗可能引出严重后果，还可能引发核战争，给世界造成毁灭性的灾难。”

丝苔芙伸伸舌头。萝莎也觉得问题的确严重，不吱声了，听他们议论。她俩虽然知道发现放射性元素的故事，但是缺乏把历史同现实联繫起来的意识。

豪丁格尔继续说：“如同核战争、核冬天的危险一样，知道的人不多，真正在关心的人更是微乎其微，何况这种未来的威胁。不过，当它到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按理，宣传这种危险是我们反战联盟的初衷。”

佀晟接着说：“按我们中国话的说法叫‘未雨绸缪’。不过，在一般群众中作这种宣传，目前恐怕很难起到作用。纳米科学的许多关键理论和技术问题还是雾里看花，离实际应用可能还有十分漫长的路要走，所以一般人不会去关心它。我想，如果能让从事这一课题研究的人心怀警惕，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豪丁格尔讚许道：“这个想法好。”

丝苔芙插话：“你们的话启发了我的灵感，让我说。‘欧亚反战联盟’，名字挺大的，全国才一千多人参加，其他国家的境况可想而知。爸听了这话可别生气。这个联盟在许多人心目中只不过搞搞游行，散发点传单，在天桥上﹑高楼上悬挂几幅标语什么的，完事了个人回家，该干啥干啥;有效无效，责任尽到--别误会，我不是说联盟无用，也不是泄气。我是想说，要做有用功。像佀晟说的‘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们刚才的主意很好，我发挥一下。我们联盟的人少，优势在于：几个主要从事纳米科技研究的国家当中，有一些这方面的科研人员和我们的部分联盟成员之间存在某种关係，或是同学，或有师生之谊，或有朋友之情。我们应当发动联盟中的这部分人，利用他们的关係网络给那些人做工作，由点到面，扩大影响。如果能让一些科技精英不要只顾研究，忘记了历史教训;只顾个人名誉得失，忘记了科学家的良心与责任，在现代条件下，可以拒绝将纳米科技用于军事目的的课题。我相信，只要持之以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有成效。”

话音刚落，客厅里鼓起掌来。萝莎搂住女儿亲吻，称讚道：“看看，我们的丝苔芙都快成雄辩家了。超过她爸了!”

豪丁格尔笑着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我不是后生，是后女!”丝苔芙立即反驳。此话一出，又引起一阵笑声。佀晟微笑着给丝苔芙一瞥。妻子领会到丈夫的用意，扑到豪丁格尔身旁，在他的肩上蹭来蹭去，问：“爸，丝苔尔和她那位王子是怎么说的，他们啥时候回来?”

“他们也没详细讲，好像很重大，很机密的。”

话题引到这上面来，又展开一轮讨论。各人把自己的猜想说一通，话刚刚出口又连忙自己否定。说来说去总是想不出让大家在柏林见面的理由。连豪丁格尔也说这个谜太难，表示放去猜测。正在争论不休的时候，响起门铃声。

丝苔芙去开门，嘴里嚷着：“该不会是说曹操曹操到吧!”

“哇!”高兴的叫声同时在门厅响起。丝苔尔姐妹俩亲热地搂着，连蹦带跳进了客厅，如同跳双人舞。列基跟在他们身后。客厅里立刻沸腾了，拥抱、亲吻、让座，问长问短，忙成一团;两姐妹的笑声尤为突出，足有十分钟才安静下来。萝莎心里自然最高兴，两个宝贝女儿，两个称心如意的女婿，梦境一般，全都来到面前。丝苔芙缠住姐姐，一定要她说出是什么紧要事情，回答却是“绝对机密”，“无可奉告”。一个紧逼不舍，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一个守口如瓶，天南地北故弄玄虚。全家都在听她两个斗嘴。

萝莎发话了才让她们停下来：“你们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丝苔尔说：“先洗澡吧。在外面洗澡总是不舒服;我都快得上浴盆恐惧症了。”

丝苔芙仍然不放鬆，“好，看在妈妈的面上，暂时放过你们。呆会儿再不从实招来--当心你们今晚睡不成觉!”

萝莎笑骂道：“看这疯丫头!”

来柏林之前，列基和丝苔尔考虑到要去大使馆取那个装着仪器、设备和宝石的小包，没有惊动豪丁格尔和萝莎，直接同大使馆联繫，让他们去机场接站。途中他俩还反覆讨论过，如何向这几个未来的核心领导小组成员说明《天狼计划》和《蜂鸟计划》，也估计到这几个人会怀疑菲奈先生的身份和真实意图。这倒好办，有物证在。问题在于他们能不能毫无保留地加入这两个计划，并且愿意为此付出可能是一生的心血。不听到两大计划的内容他们可能下不了决心;不决心参加的人又不应当知道计划的内容。尤其是佀晟，中国正在高速发展，他十分希望回国效力。最后，列基认为还是用菲奈先生提问的方法，不过，措词得好好想想。

直到晚上十点半列基和丝苔尔才吃完饭，重回客厅。豪丁格尔等四人一直守候在这里。客厅里很安静，连爱说爱笑的“疯丫头”也规规矩矩坐着。列基和丝苔尔自然明白，大家都在等他们开口。列基首先说：“假如我们没有去非洲，或者没有到丙拉古里酋长的领地，就没有必要急着让大家来这里相聚。即使来到这儿，要谈的无非是沿途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