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
丹若抬头看过去,一隻头顶着金色羽翎的鸟向前几步,变为一位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她乌黑的发间插了一根金簪,步步摇曳,平眉,细长的眸子,带着慈悲之像。
「你……是谁?」
「果果,还不想起来。」女人靠近丹若,手指指向她眉心,「我是师父。」
一瞬间,从前的记忆如潮汐般涌入脑海。
她是严修洁,也是严果,还是丹若。
面前的人,畲清。她救自己于山林,将自己带到大洼村,后来有缘又遇到,在自己恳求下,才收十岁的自己为徒弟。
满身彩色碎布条,面带皱纹是她的乔装。她现在这般样子,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师父……」严果眼中泪滑落,眼里带了希望,「师父,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你快救救他吧!」
「当年在漾南城,我被黎思思算计,只能留下一缕飞鸟魂魄。临死前我在这彩色项炼中留下暗示,等你解开法器,我便会现身。」
畲清看了看宋翰墨,她摇了摇头。
严果一下失去希望:「救不了……」
畲清向严果伸出手:「能救他的,只有你。」
「我?」严果抬头。
「果果,还记得你拜师时说的话么?」
「拜师?」严果一下想起多年前,年幼的她与师父敬茶,「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女子,守护弱小,普度众生,愿为雁女,代代传承。」
「当年你从火中救出一位男孩,我看出他是气运之子,而且你这一救,与他扯出诸多纠葛。推算出你将来命中有劫难,我才安排气运之子入轮迴去救你。
你本是无姓无根之人,这一来一回,你们便是算清了。可不曾想,又扯出这许多事情,他还为你送了性命。」
「果果……」畲清抬起严果的下巴,「我可以送你入轮迴,去救他。但是你要接受雁女的传承。」
「我……愿意。」
「好,伸出手来。」
畲清在她手上画了一道咒印,但是咒印却立马消失。
畲清:「你心中不愿?」
严果有些哽咽:「若是成为雁女得了法力,便会失去此前记忆,斩断尘缘。从前与我结缘之人也会忘了我。雁女七情六慾尽失,只怀有怜悯之心……师父,我放不下他,我舍不得他……」
「可,能够救他。」畲清靠近果果,她眼里闪着光,严果盯着看,便见到了宋翰墨,他穿着华贵的亲王朝服,正在屋中用饭。
耳边想起畲清的声音:「这是我送他入轮迴时,我的所见所闻。
第一次轮迴,街角刺杀。他与你关係不和,不过出于好心,他还是对你伸出了援手。这一天,他轮迴了五次,一度以为自己疯了。
第二次轮迴,严府遇刺。他当时未在城内,但是为了救你,他火速回到对自己来说一点也不自由的上京。还为你挡过刀子,不过你不记得了。」
严果看到宋翰墨挡在自己面前,被刺,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宋翰墨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
「这一次后,他觉得是自己给你带去了不幸,决定远离你,其实是他一直在救你。
第三次轮迴,寿宴中毒。当时你们受皇帝挑拨,关係僵硬。那次,他才知道你竟是女儿身。」
夜色中,宋翰墨离开棺木,走出去几步后便吐血倒下。他该是怎样的悲痛欲绝!
「第四次轮迴,请辞伏杀。一开始他确实是帮你的,他去找太尉,为你说话。可是失败了,你们被算计了。后来他才去找了宰相,进行利益交换,将你留在上京,保你性命。可你找去王府,说要恩断义绝。」
严果泣不成声,是她错了,是她错了,是她错怪他了。
「后来你被算计假死,他并不知晓。远去战场,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他大概是真的想死。他屠了花昔城,为你报仇。
此番几次轮迴,第一次你以为自己是替身,死在他怀中,他去逼宫,大杀四方,就和疯了一样。第二次你被黎思思算计杀害,他也中毒濒死。
这是第三次,他居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离开轮迴记忆,畲清紧紧盯着严果:「现在,你可甘愿?」
严果艰难停下哭泣,她低头盯着躺在怀里的宋翰墨,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从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皇子,纯真可爱,脸上经常带着笑,善解人意。
不像今日过得这般苦,背负了许多愧疚、罪恶、骂名。他为我做了许许多多,不过因为当初我火场顺手救他一命。
现在,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他的地位、权力、尊严、声誉,我都要为他夺回来。若是成为雁女,我能改写他身上的曾经么?」
「不可……不过为师有办法能帮你。」
严果抬头看向畲清:「师父,我愿为雁女。」
伸出手去,畲清又在严果手上画了一道咒印,这次咒印没有再消失。
她真的心甘情愿……
「这是雁女的传承印迹,是为师最后能为你争取的一点时间。
雁女的法力分为两种,一种是传说中的女仙分下来的法力,便在这咒印中。另一种是自身修行的法力,需要你选择一件心念之物,作为你法力的容器。你要选择何物为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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